四位贵人常在,已经入宫许久了,却迟迟不见皇上召幸,后,宫雨露均沾,才能为皇上繁衍子嗣,而皇上如今专宠英嫔,还下了晋封为妃的旨意,岂不是要她一枝独秀?如此,导致后妃不平,后,宫如何能够安稳?”
安德海见两位主子均在,也不敢多言什么,却还是为难道:“两位主子若是有心,实在应该好好劝诫皇上,只是奴才实在不敢进去通报,皇上最不喜的便是在他享用福寿膏的时候被人打扰了。奴才斗胆,还请两位主子先等等。”
兰芷听了微微颔首,叹气道:“也罢,此刻皇上定然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皇后娘娘,我们不妨走走。”
成韵若有所思地应下兰芷的话,只得叹气。
此刻的御花园里,人儿极为稀少,若不是兰芷和成韵相伴着走走,怕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时候逛园子的人。兰芷见四下无人,伴着两人的也是贴身的宫女,这才缓缓道:“皇后娘娘,依照臣妾的想法,这英嫔是留不得了。”
成韵缓缓顿了顿,道:“那日过后,本宫已经派人盯着她了,英嫔气盛自负,这些日子又颇得皇上喜欢,若是要寻一些由头,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皇上最近连新纳入后,宫名册的后妃也不愿意见,如此,怎愿意离开英嫔呢。只要有皇上在的一天,咱们动弹不得她。”
兰芷望着远处一望无垠的天空,就像是说着别人的事儿一样,良久,才缓缓道:“可是皇后娘娘知道皇上最近个儿为何独宠英嫔一人吗?她可不算新人啊。”
成韵摇头表示不知,兰芷见了,再叹气,只道:“那是因为只有在她身上,皇上才找回了一些男人的雄风,这才对英嫔欲罢不能了。”
成韵闻言,微微蹙眉,只疑惑道:“哦,你这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兰芷抬眸,再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英嫔私下给皇上下药了,这些日子用药不断,不过是催人yin|欲的一些药物,皇上哪里是离不开英嫔,恐怕是离不开那些药了。”
成韵大惊,却又是不解,只道:“既然是这样,何不直接找了证据,然后揭穿她呢?省的她在宫中继续无风起浪,混淆视听,宫里头的污秽之气不除,也难有安定的日子。”
兰芷顿了顿,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她的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顿了许久,方缓缓道:“皇后娘娘,可是皇上已经离不开那药了,若是揭穿了,这药还继续用不用?这不仅是关系到皇上的身子,更是与大清的颜面休戚相关,若皇上暗自应允了英嫔,那咱们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成韵缓缓启唇,疑惑道:“你的意思是,皇上知道?”
“皇上当然知道,皇上自己是身子,哪里有自己不清楚的道理,只是他不愿意去深究罢了。英嫔的香料中下的药这样的明显,只要微微起了疑心,便可以去查明了。皇上素日也是小心谨慎的人,何以在这件事上有所姑息呢?”
她顿了顿,再抬眸望着成韵,只道:“你我自然是不懂香料,但是皇上身子不好,久病也成医啊。太医们进出养心殿何止是频繁,难道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端倪吗?只不过是大家长了同一条舌头罢了。”
成韵自然知道兰芷说的话确有其道理,如今这样的局面,再去深究,又有何意义?她内心苦楚,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所有,她的全部希望,她崇拜他,爱慕他,敬仰他,可是这一切却如同镜花水月,早已经随着紫禁城的红墙碧瓦,渐渐消失不见。她心底的爱恨恩怨,贪嗔痴念,皆化为寸寸断肠。就连疼痛,也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成韵思付,再缓缓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兰芷道:“婉贞从小学过药理,曾经接触英嫔,便已然察觉。我得知之后便暗中派人取证,未曾想却是那样容易。甚至那些药,还是托了太医院弄来的,谁有这样大的本事?英嫔纵然是糊涂,可是伊尔觉罗根氏一族的荣辱,她自然也不敢妄为。此举也是牺牲了自己子息,那药中的一味麝香也早就倾入她自己的身子中了。”
成韵闻言,只得哀叹道:“女子最珍惜的便是子女福祉,英嫔却也舍得。”
兰芷冷笑,只道:“有什么舍不得的,皇上如今的身子,若是真有后,宫怀孕,倒是有人敢做了混淆血统的大事的,反倒是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