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睚眦必报,当日并非没有人在这两位面前提及要联合宁家,却是被皇帝拿了砚台给砸了过去,差点儿没砸破脑袋,而太后对提议此事那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若不是五郎的提议顺了两人的心,又怎么会得了两人的喜欢?这场政变之中,有功劳又有苦劳的宫人不知几许,为何独独是他独领风骚?
有些事是逆鳞,万万触碰不得的!
“宁家落魄不过是时间问题,咱们大可不必跟他们扯上什么干系。”五郎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此事,“如今有我在,还有我干爹、赵叔,让他们投鼠忌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二哥………………”
“你可曾想过,若是宁家鱼死网破呢?”韩过瞪大了眼睛望着五郎,觉得五郎未免太过想当然了,政治斗争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不会使出来?明明这件事就是两利的事,为何不去做?
不是宁家若会鱼死网破!
而是明知如此,新皇和太后都要下这个手!
个中利弊早有人在那两位面前分析的清清楚楚,当时他也站在一旁,那位脑袋被皇帝打破的大臣还是他扶出去的,那位大臣甚至在背后骂了一句竖子不足与之为谋可见是被皇帝和太后的这番举动气糊涂了,他虽没把这话给报上去,旁边的一位太监却是个急于请功的,那位大人还被冷藏在家中,但凡有人替他说好话的,显然都被皇帝的小账本上记了一笔的。
可见,道理再对也熬不过人心莫测。
想到这里,五郎咬咬牙道,“二哥!上面一意如此………………”
话题陷入了纠结状态,看五郎似是很坚持,韩过闻言皱眉,记忆中的那个皇帝没变,变得是他提早了许多年登上这个位置,记忆中的那个皇帝虽不算什么明君在遇上那赵太监的时候也没什么昏君的范儿,怎么就无法规劝了?
莫非是因为蝴蝶效应,让他们提前相与了才会如此?
皇帝不好自然是身边的人没教好,韩过一想到方才进门见到的那位赵太监,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看五郎竟然和那赵太监关系匪浅,忍不住道,“方才出门那位与你是什么关系?”
五郎不想韩过竟然岔开了话题,闻言道,“赵叔与我干爹是干兄弟。”
“你干爹姓什么?”韩过紧接着问道。
五郎道,“严……”
韩过闻声轰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惊呼道“竟然是他!”这一位,虽不比赵太监更有名,可干下的事儿却是比赵太监可恨一千倍!五郎怎么就跟他们扯上干系了?
若这两位还只是孩子,韩过自然觉得跟他们扯上些干系也无妨,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到他们日后的路,可如今严太监和赵太监羽翼已成哪儿是那么容易影响到的?何况,如今历史的车轮他也不知道会滚向何方了。
韩过用一种诡异的脸色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抓住五郎的肩膀沉色低声道,“你以后离他们远点儿!他们交代你办的事情也能推就推掉!要是你不想死无全尸的话!”
五郎不解的望着韩过,满脸的惊诧,韩过的表情很吓人,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可是,他是严太监的干儿子,怎么可能撇开自己的干爹?飞黄腾达了,就连当日提携自己的人都不认了,日后谁还敢跟他来往?
韩过却是猛的摇了摇头,喃喃道,“不行!你现在就不能跟他们在一起了!想办法出宫吧!”
从韩过的表情言语中,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六娘突然悟出了什么,这个时代,貌似是一个奸宦出没的时代啊,她知道一些,却是没有那么详细……
可是,赵太监看起来为人爽朗大气,严太监瞧着为人低调平和,怎么瞧也不像是利欲熏心之辈,六娘自以为自己看人还是很准的,何况,这两人一直对五郎照顾有加,而且如今位高权重,五郎这会儿跟他们翻脸不是找死么?
五郎被韩过看了片刻功夫以后,脸色慢慢的变得潮红起来,看向韩过的眼神又羞又愤,韩过见状一愣,手上的力道也减轻了,五郎咬牙伸出手,将韩过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掰了下来,望着韩过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道,“二哥!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可我韩五郎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当日若是没有干爹,我韩五郎早就死了!你放心!此事之后,咱们就再也不用相见,我日后只姓严,与韩家人再也没有半点儿干系说完,只看了六娘一眼,便扭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五哥!”六娘惊叫道,这一次却是没来得及追上五郎,韩过则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五郎的背影,又看了看六娘,喃喃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