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阮熙有些迟疑。
他哪能搬得动柳大小姐?
更何况,因为阮钰天天缠着穆婉秋,那个柳大小姐正别扭着呢。
张了张嘴,阮熙想说“……这种事情大还是亲自去好。”话在舌尖直打转,对上阮钰紧锁的眉头他也知道,阮钰这也是打怵见到突然就尖酸起来的柳风。
女人嘛,哄一哄就好了。
阮熙正想的怎么劝阮钰好歹去看看柳风,跟她低个头,就有侍卫进来回禀,“………………为明玉公主大婚准备的贡品备好了,秦大人请您过目。”
明玉公主大婚,各地官员少不了要进贡祝贺,大业地区的官员自然也不例外,和别地一个规矩,由大业知府牵头,所属各县联合准备一份贺礼,联名上报。
为皇帝的女儿准备贺礼,各县自然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礼金庞大,价值菲薄,除了官文路条,必须要有军队护送,要动用地方军队,就必须有阮钰的签字和印鉴。
正思索着黎君最有可能选什么方式送出黎家的样品,听了这话…阮钰眼前一亮。
对,公主的贺礼!
以黎君的诡诈,一定会利用这现成的机会!
毕竟,秦大龙就是黎家的一条狗!
念头闪过…阮钰腾地站起来,“……走!”
“人……”阮熙叫了一声。
“速速带上府内所有侍卫随我去清点公主的贡品………………”
阮熙错愕地睁大了眼,好半天,他才应了一声,转身去召集侍卫。
作为香都,大业是大周仅次于安康的第二大城市了,所属县镇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又是个富得流油的地方,贡品的规模可想而知。
数目庞大又价值连城,旱路不方便,秦大龙和阮钰早早就商定,选大业最好的船舶,通过水路运送到安康,各地官员都是出了血本的,什么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那是应有尽有,装了足足五大船…船身挂满了大红的绸缎,船头高高地挂着绣了贡品两个金灿灿大字的缎牙旗,光彩耀眼。
秦大龙捧着厚厚的礼单站在码头的浮桥上,见阮钰带人煞气腾腾地走过来,忙上前招呼,“阮大人安好……”把礼单呈上,“为明玉公主进贡的贺礼都装好了,一共五船,请大人按礼单过目封船………………”
也不客气,阮钰仲手接过礼单…打开看了一眼,回身招呼跟上来的三十几个侍卫,“………………来人,从第一船开始,按这礼单给我认真清点了……”又放缓了声音,“……要一件一件认真地给我清点了…这五艘船里,连鼠洞也不能放过了!”嘴里吩咐着,眼睛却紧紧盯着秦大哪是清点?
这分明是抄家嘛!
听了这话,秦大龙脸上笑容一僵,扶在栏杆上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果然,黎家的香品就在这五艘船里!
瞧见秦大龙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慌乱,阮钰心里冷冷地笑。
他朝身后一挥手,“清点……”
呼隆隆一阵乱响,众侍卫蜂拥而上。
渐渐地,太阳升到了正中央,耀的人睁不开眼。
“阮大人………………”小衙役上前施礼,“秦大人在前面花船上备了酒宴,请您过去用餐……”
阮钰抬头看看停在不远处一艘装饰得簇锦般的花船,秦大龙正领着各地官员站在船头朝他招手,就摇摇头,“本官有公务在身,免了,把饭送到这儿来!”
“这………………”衙役犹豫片刻,恭顺地应了声是,快步去回秦大人。
耀眼的太阳渐渐西移,变成一个红彤彤的圆球挂在天边,染红了半条河水,绮丽而诡异,秦大龙喝的满脸涨红来到贡船上,见阮钰忙的满头大汗,就一抱拳,“阮大人辛苦了,本官一定上奏表彰阮大人,事力亲为,兢兢业业……”
阮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第三条贡船,带人登上第四条贡船。
笑容僵了下,秦大龙眯着眼睛看着阮钰的背影上了船,他索性借着酒劲回到花船上睡觉。
最后一丝晚霞隐没在天边,夜色如一条灰蒙蒙的大幕罩了下来,喧嚣了一天的码头渐渐沉寂下来,只一阵阵凉爽的晚风让人分外的惬意。
一觉睡足,秦大龙出了花船,瞧见第五条贡船上灯火通明,就信步走上去,“阮大人辛苦………………”他朝脸色青黑的阮钰一抱拳,眼睛扫了一圈,这条花船上除了最底层并排放了五六只大木箱外,别处都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绫罗绸缎,一眼就望到了底,绝不能夹带私品,就开口说道,“就剩这些了,让侍卫们清点就是,阮大人请上甲板上喝口茶歇息一会儿……”又道,“乞灵县的碧螺春,才下的新茶,正解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