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让他经商?”
唐云琴听王绮芳说过,后面马车里安置着小新哥儿的先生,据说是什么神通、才子,她向来不关注这些,并不在意,倒是二哥听了表姐夫的话,激动地当场就跑去拜访那位先生。现在,更是赖在李先生的马车里,恭恭敬敬的陪先生说话。
王绮芳笑了笑,这个话题她就不好跟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讨论了,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小新哥儿日后如何,现在还不好决定,只是认几个字罢了。”
认几个字?唐姨妈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心里却暗道,识几个字还用得着请堂堂解元公来当先生?看来,她这个外甥女儿果然像亲家太太信里写得那般精明能干呀。
王绮芳不想总谈论自己,起身给姨妈和表妹倒了杯茶后,关心的问道:“表妹今年十四了吧?呵呵,表妹出身书香门第,才貌俱佳,又精通庶务,就是不知便宜了哪家小郎君?”
“表姐~~”
唐云琴故作羞射状,半垂粉面,掩住眼底的精光。
“哎呀,七娘是你表姐,都是自家姐妹,有啥不好意思的呀”唐姨妈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胳膊,转头笑着对王绮芳说,“琴儿去年定的亲,夫家是京城天字六号儒商郑家,跟贵妃娘娘走出了五服的族亲。”
说到这里,唐姨妈好像忽然想到外甥女跟郑家不和,忙补充道:“不过,我这亲家祖辈都是儒商,和郑国丈来往并不多。”
琴儿说过,唐家跟郑家联姻的事,只要有点门道的人都能知道,没有必要瞒着七娘。再说了,她也没有说谎,亲家和郑国丈虽然是同族亲戚,但关系很远。
不是说郑国丈看不上亲家,而事实上是,亲家的曾祖父当儒商叱咤商场的时候,郑国丈的祖父还在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做小买卖呢。如果不是当宫女的郑贵妃爬上了龙床,生了皇子,郑国丈这一支哪有现在的风光。
琴儿说的没错,亲家虽然是儒商,但好歹也是百年望族,远比那些暴发的新贵有底蕴。
“天字六号儒商?可走出自范阳郑家的郑三老爷?”
王绮芳努力回想了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她点点头,唔,说实话,范阳郑家也是郑家的分支,关系远了些,但也算得上名门世家,远比郑国丈的那一支清贵得多。唐家跟郑家联姻,倒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没错,正是郑三老爷的嫡次子。”
唐姨妈一直不错眼的盯着外甥女,见王绮芳脸上并没有露出不喜,心里松了口气,她见到七娘后,还有些担心七娘会误会唐家跟郑贵妃有了牵扯,进而影响到亲戚间的情分。
“嗯,若是他们家的话,倒也配得上表妹”王绮芳笑意更浓,亲昵的拉着唐云琴的手,抬头看向唐姨妈,道:“什么时候成亲?我给表妹添妆。”
原来如此,李靖天曾经说过,天字号儒商里,有资格、有能力争夺会长之位的便是郑家和崔家。
唐云琴是郑家未来的儿媳,她关注儒商会会长之争,倒也是常理。
王绮芳虽然不喜欢沽名钓誉、假清高的唐家先祖,但对姨妈还是有些好感,哥哥已经给她来了信,说是又从姨妈那里借来了宝盒,并拓下了盒底的huā纹,不管能不能凑齐藏宝图,单凭唐姨妈如此信任王瑾瑜,接连两次将嫁妆出借,她和哥哥都要领这份情。
“不急,等我们安顿下来再说。”听到王绮芳这番不见外的话,唐姨妈彻底放心了,开始说起其他的事儿:“哎呀,一晃十几年了,总算又能见着大哥了。”
有个嫡亲的大哥在京城做官,儿子的仕途之路也会更坦荡,自己在婆家也更有地位。唐家蛰伏了上百年,朝中早已没有了什么人脉,京中风云变幻,多结交些关系最重要。这也是她不想跟外甥女儿生分的原因之一。
“母亲常说,两位舅舅都是极好的人,可惜我年纪小,只去给三舅拜过寿,还未曾给大舅和大舅母请过安呢。”
唐云琴也悄悄松了口气,刚才她故意把话题往儒商会上引,为得就是趁机将自己跟郑家的关系说出来。免得日后表姐和郑家争夺会长之位,再从他人嘴里知道这层关系,表姐和唐家难免会有猜忌。
正如老爷所说,唐家刚刚出山,不能有半分差池,忠义夫人和侠客盟盟主都不只是个称谓,他们背后的势力即使不能为唐家所用,也不能成为唐家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