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与许广汉相视一笑。许广汉对刘病已颌首:“今日多亏了你。”
边说边将酒盅举起来。病已替自己斟上,同向他敬了一敬:“许公客气。”
绿衣侧过头,边吃边看他们,一双眼珠在刘病已与许广汉之间来回游走。末了又垂了眼去看盘子里的点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仆人上前来告诉,说平君已饮了药,照病已吩咐,望了时刻,只待那滴漏落到刘病已所说的时刻,便可去望平君安好。许广汉又谢了病已一回,几人便边吃边等。问到可需派人去告知许允和,许广汉讳莫如深的摇摇头,长长一通叹息,就仰脖饮干了杯中的酒水。
绿衣皆看在眼里,不过她这一遭却很是识相,只管吃她的,并未开口多问什么。
大约到了人定,堂外有人低喊了一声“女姬”。绿衣已昏昏然欲睡过去,一听,忙的爬了起来,抬手在嘴上胡乱一抹。
“阿父,病已。”
绿衣已跑到刚醒,还柔弱弱的平君跟前,握了她的手道:“平君姐姐,你好些了吗?”
平君这才看到李绿衣,她微微对着绿衣笑了笑,低声道:“无碍,让大家担心了。”
绿衣心里记挂着,就问:“病已哥哥说姐姐是受了惊吓,都怪绿衣,要不是绿衣和他们争闹,姐姐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一边说,一边将脸孔都皱了起来。许平君本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窒闷,见她如此这般,到底心软,便宽慰她说:“病已那是唯恐你们担心。我本就有些怪疾,平日里倒没有什么,不过偶会犯疾,其实并无大碍,无端端叫人着急罢了。”
许广汉已起身,到了她跟前道:“总之,女儿你需多多将养,勿叫我与你阿母担心。”
许平君颌首,低道了一个“是”。
许广汉又说:“既你已好些,就陪着绿衣坐一会儿,我与病已有些事情要谈。”说罢,侧首看了刘病已一眼,刘病已知他用意,便点了点头。
绿衣像是并不意外他二人会要借一步说话,握着平君的手口中喃喃:“我就知道你们两位有事瞒着我们那!”
病已挑了眉朝她一看,绿衣抬眼看他,忍不住笑了:“你和许翁只顾着喝酒,不住的拿眼睛看来看去,岂不就是嫌我碍事?”
刘病已笑了:“你倒是聪明,怎的不快快离了去,留我二人说话?”
绿衣把脸往边上一扭,鼻中哼道:“我为什么要离了去?是你不老实!”
刘病已忍不住握拳抵住笑声,抬手要去揉她的脑袋,眼梢瞥见含笑望着他二人的许广汉,他手在身旁轻握了一握拳,只摇了摇头。
“照顾些平君。”他对绿衣说道,转首去看有些魂不守舍的平君,眉间轻蹙了蹙,要讲些什么,末了,只去看许广汉。
许广汉亦是瞧见自己女儿的异样,恰好接到刘病已看来的视线,他微一摇首,先往外走。刘病已随在其后,与他一道来到廊上。
离得远了一些,两人方站住了。刘病已停在许广汉右后侧,沉目不言,静待他开口的模样。许广汉单手扶着圆柱,好一会儿才回过来直视刘病已,颇有点无奈的抬手一指,道:“你我坐下再聊。”
刘病已便与他到院中的槐树下,已有仆人收拾妥当,备上水酒。刘病已抬手,请许广汉先坐。
“病已。”许广汉坐下,示意他亦坐下,长叹了一声,喊了刘病已的名字。
他摇摇头:“我当真是糊涂,竟连女儿的心思亦料想不得。”
刘病已不言,只听他说下去。
许广汉握着酒盅的手停在嘴边,无法喝下去。末了,他再度叹气,将酒盅放到一边。凝着刘病已说道:“我知你对平君无男女之情,病已,我只望你能叫她少伤心一些。”
刘病已终于放下酒盅,面色沉静的望向许广汉:“许翁,我会尽力而为。”
许广汉颌首,叹息道:“男女之情最是无法。这也由不得我说什么。罢了罢了。”
他摆手,示意刘病已喝酒:“我看你对那个小女子倒是很上心,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莫非许翁知晓?”刘病已不答反问。
“前日宫中出了件大事,据说与她有关,你不知道?”许广汉将酒盅放了下来,声音亦压低了几分。
尚符玺郎在如此紧要的关头突然跌落观观而亡,虽最终判定为酒后失足,可其欲盖弥彰之态还是叫人在背后揣测不息。
刘病已眉头皱了起来:“听闻掖庭处已有论断,其乃醉酒失足而亡,与旁人无关。许翁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可见你久未进宫。”许广汉摇头,“那一晚陛下不在宫中,所下论断还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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