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西凉建村 第〇〇九集 定村址

大的问题是这一带地势要比西都那边高上许多，这样一来与凉州的其他郡县的交通会困难一些——我们去还容易，他们来就得爬坡。”

    大家显然没有考虑得这样深远，不由叹服，却疑惑道：“那你为何还要在这地势过高的地点建立州府呢？”

    我笑道：“我之所以要在这里建立州府，有三个原因。”

    七七忙道：“天帝哥哥，那三个原因，你快说啊。”

    我卖着关子道：“我是想说啊，可是我口好渴，水袋又空了。”说完，把手放到背后悄悄把水袋里的水倒掉了。

    一泻千里眼尖，马上就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马上道：“哎呀，我的水袋也没水了，不然还可以倒给你一些。”

    决不手软一楞，马上也意识到什么，也道：“怎么这么巧，我也刚好水全喝光了。”

    七七疑惑道：“我不信你们都没水了。我就半袋水了，怎么够你们三个大男人喝呢？”

    我笑道：“你这样的小女人表面积较小，水分蒸发自然也要小得多，所以你才会有那么多水。”

    众人听到这句话似乎有语病，都不由忍俊不禁。七七似乎没怎么听懂，顺口道：“这样啊，那你拿我的水袋去倒点水喝吧。”说完，就把水袋递给我。我一把抢过水袋，对着袋口猛喝了几口，大呼道：“好过瘾，好爽。”

    众人听到我贱贱的笑声，终于大笑起来。七七就算再笨也醒悟过来了，一把抢过她的水袋，娇哼道：“你们这群色狼。最坏的就是你这个死天帝了，居然嘴对嘴喝我的水，也不知道倒到自己袋里去喝。”说完，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但话一出口，无法收回，不由闹了个大红脸，气得将水袋一丢，一扭屁股就要走。

    我忙一把拉住七七，笑道：“好七七，乖，哥哥再也不敢乱说了，求您老人家就原谅了我这一回吧。”

    七七用力一挣却没有挣开，竟然一跤跌倒在我怀里，我担心她摔跤，忙一把搂住她纤腰。七七忽然冷静下来，挣出我的怀抱，安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冷冷道：“天帝哥哥，现在你水也喝了，抱也抱了，该说说你的分析了吧。”

    我见这情形，知道事情闹砸了，只觉得七七这一声“天帝哥哥”叫得如同针刺一般，让我十分难受。如果她生气地跑了，甚至气得下线了，我也不过哈哈大笑，就当是个有点过火的玩笑。但她现在冷淡的样子，却让我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但现在我也无计可施，只好坐回原来的位置。

    老村长奔波了大半天，竟然趴在粮车上睡着了，一泻千里忽然笑道：“哈哈我有点尿急，我去那边方便方便。”

    决不手软眼珠一转，接着道：“哎呀，我快一天没更换营养液了，我得下线更换一下营养液，一小时后再上来伐木。”

    一瞬间，闲杂人等走了个一干二净，只有七七和我对坐而视，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七七见周围没有旁人，脸上这才恢复了一点血色，但还是有点冷淡地道：“天帝哥哥，你不是要说这里建大城的可能性吗，我现在想听，你就给我说说吧。”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11：35，距离我下线更换营养液的时间已经很短。但我不愿意虎头蛇尾，只好打起精神道：“嗯，是这样的。临羌虽然地势高了一些，并不适合作为西凉的首府，但却适合作为羌地的首府。”

    七七看来对历史地理造诣颇深，若有所思地道：“嗯，有道理。羌人失去河湟中下游谷地后，重心已经集中在湟水上游及青海周边一带。这一片地势远比西宁一带要高，但与临羌比起来却高得不多。要管理辽阔的羌地，介于凉州于羌地之间的临羌县境，自然是最适合的开府地点。不过，羌地粮食短缺，临羌也好不了多少，这里地理位置虽然不错，但却有缺粮之虞啊，特别是以后还要背上羌地这个庞大的包袱，粮食肯定会不够吃。”

    我见七七的脸色又好了很多，知道这样的事情没有外人在场就已经不算什么，便放下心来，知道现在展现学识将其折服才是唯一的选择：“嗯，七七果然不愧是才女一个，居然可以考虑到粮食的问题。其实如果把临羌看做一个县的话，当然无法供应庞大羌地的粮食所需。但如果把临羌县与周边各郡联系起来考虑，那么事情就会截然不同。临羌东面与陇右地区的金城、武威两郡接壤，南面则与雍州的陇西、天水一带接壤。陇右号称关中项背，陇西、天水则为关中腹心，所以这样说起来，临羌其实就是羌地连通关中的咽喉。”

    七七扳着指头道：“这三个理由，第一个自然是临羌地势便于管理羌地，第二个么就是便于将羌地与关中连通了。这第三呢又是什么呢，天帝哥哥？”七七看来心情好了很多了。

    我见七七有宽恕我的意思，自然更加卖力地分析：“关中一带号称沃野千里、金城汤池，虽然有点夸耀的意思，但除了优质的天然牧场外，也有一些适合农耕的地区，象陇西、天水、武都、阴平一带确实要比凉州地区肥沃富饶得多。如果能打通一条从羌地经临羌，过陇西入阴平、武都，直抵汉中的驰道，那么就可以用关中的肥田沃土来养活一群健壮果敢的羌族武士，使我们组建一支上十万人的西凉铁骑成为了可能。”

    七七崇拜道：“天帝哥哥的宏图伟略真是了不起呀。这西北的精骑与关中的沃土一结合，恐怕就会产生化合反应，爆发出惊人的奇迹了。难怪三国时期蜀国的汉中太守魏延要不辞艰险，从汉中出发远道千里前往湟中，他的目的无非也是想收编一支羌地的羌人骑兵，以便与曹魏抗衡。要是魏延没得到这支强力的羌骑，恐怕也会和荆州牧关羽那样，战败而回、身死地失呢。”

    我望住七七的笑意，心里比喝了蜜还甜，信口道：“所以，这第三个理由，自然就是以临羌为起点，有招募羌骑、入主汉中的可能。我们将来可以把羌地加上这个西平郡设立一个州，而我们现在要建的这个村落，以后就会成为羌地的州府，并修通与陇西、汉中等地的驰道，方便我们经略关中。”

    这时候一泻千里忽然鼓掌道：“好一个经略关中。哈哈，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临羌为支点，撬起羌地这个庞然大物。虽然实施的难度比较大，但确实是针对以关中为基地来发展的上佳方案。”看来，他已经放水归来了。

    女人总是相信别人比相信自己多，相信旁人比相信亲人多，看来七七虽然似乎很有才，但也不脱这个俗套——本来还在犹豫迟疑的她，听到一泻千里对我的分析做出如此高的评价，加上她也觉得有点道理，不由骄傲地道：“那是当然，我的天帝哥哥说的难道还有错吗？”

    一泻千里怪笑道：“‘我的天帝哥哥’？既然是你的，喝你点水，扶你一把，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你再冷着张脸可就有点不地道啦。”

    七七心里一暖，听他说得有趣，俏脸一红道：“你这死一泻，你不出声也没人当你哑巴不是。”，转过头又看了我一眼，对我甜笑道：“好了，本姑娘要午餐去了，不象你们混点营养液也能过日子。天帝哥哥，拜拜了！”

    看道七七的身影逐渐变淡直到消失，一泻千里终于放下心来。见我还在木木地盯着那片已经空无一人的土地，一泻不由推了我一吧，喝道：“你这个家伙，不是要去更换营养液吗？还不快去。要是耽误了建村大计，我可饶不了你。”我如梦初醒，忙答应一声，退出了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