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军营里,进行日常的训练和守备执勤。
另一部分则是由葱岭以西到河中药杀水之间的,当地亲熟种的归化人构成的辅兵,他们以数人为一曲,配属在某位正备兵的名下行事。平时代耕田亩,管教奴婢。秋末初春参加两次集训,战时则配发武器,协同正备军出战。
作为外来移民的他们,他们同样可以获得集体安置的宿舍和农庄,然后达到一定年限后,安排与当地女子通婚生育子女,大概服役二三十年后,就会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屋和田舍的所有权,将服役的职责转交给下一代。
负责萨尔城驻留的,正是新设的伊西镇(伊斯法罕)龙山州六府,隶属宝珊府的三团校尉之一。团正官尉迟兴,乃是于阗王一族的远支小姓子弟,也是来自前一批安西的补充军员。
这些府下戍堡、军庄,同样也是大唐岭西行台在占领地区的最基层组织,除了就近镇守监察地方之外,担负着捕盗捉亡,兴产理讼之类的综合职能,而更小一级的部分烽燧哨卡,则还兼带有收税查私的职责。
因此为了拓展这些职能,在地方上还有一只非常规,数量不固定的所谓联防队,按照城邑的规模和人口比例来设置,主要有亲附大唐的当地人构成。
在这些联防人员选取上,则是与强调良家子或是恒产者出身的府兵截然相反,优先选择当地的山民或是牧民,头脑简单,要求低,忍耐性好,只要有相对的基本保障和严厉手段约束,很难被以民族或是宗教的理由煽动起来。
从另一方面说。他们对城市居民,具有某种程度上的自卑和排斥情节。难以形成合力。其次为偏远乡村的农民,再次为城市贫民,他们多少有改善自身境况的需求和动力利于控制。
而作为城镇中发展的基层人员,则优先选择那些天然亲近唐人政权的,佛教徒和景教徒群体,然后才是东方背景的拜火众,或是希伯来人的社区,。。。
非必要情况。是基本不考虑穆斯林的人群,特别是阿拉比亚系的正统穆斯林……美索不达米亚西北前线,拜占庭军队的阵地中,随着弯管喇叭的齐鸣声,一场战地授勋和奖赏仪式刚刚结束。
传达完一系列嘉奖令和对新领土的人事安排之后,刚刚回到最大的帐篷之中。
“统帅大人,奉陛下的意志,希望您尽快结束与赛里斯人的军事对抗状态。。”
皇帝特使一反和颜悦色的态度,肃然道
“凯撒和君士坦丁,都需要您和您的士兵。。”
“想要迅速结束战争,现在这已经不仅仅我单方的问题了。。”
包鲁斯耐心的解释道。
“涉及到这些土地上的两大阵营。众多个势力划分的格局。。”
“很抱歉,我对您政治术语上的愚钝。”
特使打断了老帅的介绍
“但请您注意,皇帝在这件事情上的迫切心情。。”
听到这句话,包鲁斯不由皱起眉头。
“如果您觉得难以实现这个目标的话,皇帝将派出更擅长此方面经验的人选来。。”
特使语重心长的告诫道。
这几句话里透露出来的另一个潜在的事实是。帝**事序列中的某种窘境:
由于上代皇帝,在第一次美索不达米亚战争的惨痛损失。再加上圣像崇拜派内乱后大清洗,帝国的军事力量虽然看起来依旧强大,但是在各军区将领和高级军官直接的阶层中,却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断层,尤其是首都军区最为严重,。
尽管在新君的旗帜下,并不缺乏忠诚并且有才干和上进心的年轻人,但是在军事经验和部队资历尚,却是一个天然的缺陷。
虽然年富力强的皇帝敢于任用和提拔他们,并给予表现的机会,但是服役的经验和让士兵心悦诚服的资历,却不是可以凭空变出来的。
而里奥皇帝需要一个,有足够威望和自立的人替他坐镇后方,好抓紧时间整备军队,积蓄力量,在西方蛮族之中最强大的法兰克王国,还没从内乱中恢复过来的机会,给予更大的打击和削弱。
“那么,鉴于之前双方的信任危机。。官方的信使也不见得安全”
与交涉了数个沙漏时之后,作为前线统帅包鲁斯还是妥协了,并且随后回见自己的部下交代道。
“我们需要一个中间人,有足够身份和信誉的中间人。。”
“这样无论成功与否,至少可以证明我们已经努力过了把,对于皇帝的意志,也有所交代了。。”
“那我们该去哪里找这么一位人士。。”
首席书记官小马略忍不住质疑道。
“新任的安条克大主教,据说在罗马的时候,就与海外赛里斯人有过充分的接触。。或许能够获得某种沟通的渠道。。”
随军教团首席主教,突然开口道
“而且他正在我们的后队之中……随着尉迟瑶带着大批文员和商团到来的消息,已经在巴格达城中窝的百无聊赖的我,
刚刚参观完了巴格达城里,第一座佛教寺院的落成开光典礼,这座寺院是在昔日阿拔斯王朝的,最高宗教法院旧址上,翻新建立起来的。
这座寺院里除了传统的释迦本生诸像外,还另设分院同时供奉着,朝廷敕封的道祖玄元皇帝李耳和文庙神主周公旦。
以这次寺院为中心,周围的土地都被征用和改建,以改造成配属的专用墓地、纪念碑林和附属的祠堂、医馆、印刷坊、翻译局、学校等设施,主要是用来安置那批被俘的唐人工匠及其后代,继续保持其华夏本色。
按照这个先例,在唐军所控制的交通枢纽,驻军屯民的沿途大小城市中,都将建立相应规模不等的唐式寺观建筑,以满足数十万开拓域外的军民将士,埋骨慰灵超度的身后寄托需要。
精神领域这个东西说起来虚无缥缈,但现实的影响却是实实在在的,属于你不占领,就会被别人乘虚而入的微妙范畴,
有母国输入的知识、文化和价值观还不够,还要给他们身后一点寄托,特别是多那些人口基数庞大的归化人移民来说,对不可知的敬畏和恐惧,而由此衍生的愚昧和盲信不是一代两代可以纠正过来的,
如果没有得到足够重视的话,就很容受到当地既有的宗教文化的熏染,一代两代三代或者不明显,之后的潜移默化还是相当的可观的。
虽然说,相比同样拥有成熟体系和神话理论构件的其他外域宗教,佛教和道教在排他性和竞争力上,实在是不够看的,但是在中土已经成功实现高度的世俗化和功利化,对于外来事物的包容和吸收,却也是一大优势。
我很期待百年之后,这些异域播下的种子,会结出怎样奇葩的因果来……他在上美索不达米亚到地中海之间的广袤土地上,分封和安置了二十多个小国家和城邦势力,许多泯灭与历史的古老国号,也得以拨去历史的尘封,重新出现在这片大地上,诸如伊拉克省,以独立的自治城邦库法为分界,被分为了亚述、苏美尔、阿卡德三个邦国。
每个邦国又是由本土或是外来的,众多不同民族大小封臣构成的贵族联合式政权,他们的国王有尊崇的地位和头衔,但也是所有封臣的领头人和对外权利义务的执行者。
而他们相互的权利和义务,都是通过一套名为《周礼再释》的古典文献来界定和规划的,几乎是完美的再现了,赛里斯人历史上一个名为“周”的封建采邑诸侯时代旧貌。
而这一切,都有一个伟大的名字,巴比伦都护府,二十七藩国,六百家封臣,在纷争和外患内乱中,又持续了数百年才被重新打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