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悸动。
格桑的的目光不由得被她的手吸引,那他手心动作似舞动的手指白皙修长,像是冰雪雕成,比一般人体温稍低的指尖,冰凉细滑,一扒一捺,一勾一点,异样的触感令他背脊骨一酥。
虞子婴这次没有再“啊”了,而是握住他那一只抬起来的手,然后平摊朝天,伸出食指在他手心划写着。
格桑看冰姑娘“啊”了一声后,视线便盯住他一只的手,不禁疑惑地抬起手来:“是我的手……怎么了吗?”
“啊……”虞子婴。
虞子婴听到格桑一开口便充满关怀轻柔的声音,不禁怪异地瞥了他一眼,但她的神色太淡太隐晦,落在格桑等人眼中亦瞧不出什么端倪。
“冰姑娘,你怎么出来了?”格桑微讶,快步走到了虞子婴身边:“外面冷,我房内……不,就是你现在住的那一间房内挂着一件披风,你可以拿来穿,我先前洗过的。”
达达木看到自己的话被人完全忽视了,顿时气结不已。
虞子婴一动不动,神色漠然,像一个完全沉浸在自已思想内的孤独患者。
达达木不禁看得失神了一瞬,他反应过来后,神态很不自然,甚至有些迁怒道:“你跟过来做什么?快,赶紧回船里躲着去!这种时候跑出来捣什么乱啊!”
这时,达达木警觉地发现了虞子婴的踪迹,看她站在船檐樯边,大片的斜罩阴影令她面目模糊,一身直袭宽松的藏式长袍,衣摆垂地,一头如瀑的长发亦顺直披垂下来,微微晨风拂过,衣飞发亦摇曳其中。
“……”那么你呢?为了心中的正义与北疆国将军的责任,你打算陪着他们一块儿祭天吗?格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神色顿时一片哀怒。
“但是!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时候,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这样掉头就走,我于心不忍。”达达木截断格桑的话,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面庞一片坚毅与决绝:“倘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老子既使拼了这一条命,亦会求玄阴王高抬贵手放了你等离去!”
“那么……”
同时,它亦是神秘与秘密的存在,众人只知道北疆国有一个在神之疆域活着的玄阴王,却不知道玄阴王又是谁。
在北疆国,“玄阴王”这三个字,是连提都不能随便提的忌讳,如同皇帝的名讳,但它甚至比北疆国的皇帝更具权力实体化,它代表着权力、财富、杀戮、军队……所有能够令人闻而生畏、俯首称臣的一切字眼。
对上玄阴王,达达木是连半分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
达达木听了格桑这一番话后,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他长呼一口气:“我也知道,即使是五鬼率领的阴鬼军,让咱们这么一群人去拼,也是连给人家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若再加上玄阴王那个活阎王在,咱们纯粹就是去给人家当下酒菜的,虽然我也知道城中的百姓很是无辜与冤枉,但……难道老子的兵就必须去枉死吗?”
格桑像是早就知道达达木将军的选择,他道:“将军,为权者不仅要有勇,亦要有谋,母亲曾跟我说过,你舅舅这人虽然看似鲁莽粗糙,实则却是能忍能退,有勇且有谋之士,让我多向你学习借鉴,这番话我一直都记得。”
这四个字完全是从达达木牙缝内挤出来的,可想而知,他是经历了怎样一番挣扎才能说出来的。
达达木顿时如雷劈一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等待救援!”
格桑忧虑道:“可是……属下只是打一个比喻,假如白石城内除了五鬼之外,连玄阴王也在的话,您又打算怎么办?”
达达木不假思索道:“当然是要冲进城去解救他们啊!”
“那将军,你打算怎么做?”格桑认真道。
“城门被玄阴王的阴鬼军重重把守着,探子连门都没能进去,也就在外围打听到一些皮毛的消息,根本没什么重要的情报!”达达木没好气道。
“将军,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慎重对待……派去打探的人回馈的消息是些什么?”格桑道。
听将军这么一说,格桑一时失了言语。
达达木却直想叹气:“这得看对谁了,对我等是大事,对人家……那就是一件小事!”
“……这还是小事?!”格桑一脸不赞同道。
达达木使劲地搔了搔脑袋的那一捋发髻,怀疑地嘟嚷道:“不该吧,这么一件儿小事,派五鬼来就行了,他那尊大神哪会这么轻易挪动啊!”
玄阴王?她鸦黑长羽双睫抖动了一下,抿唇出神地凝视着一处……是**?
跟在他们身后一段不远不近距离的虞子婴,正巧听到格桑那一声惊呼,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格桑呼吸一滞,震惊地脱口而道:“什么啊?!您是说,玄阴王……他来白石镇了?”
说完,便是怒目瞪圆,一副气极粗喘的怒样。
“这还不都是会盟那一群饿荒了的兔崽子怂恿州长惹的祸,他们……他们竟然敢将恶手伸向太岁头去,现在他们犯上了人玄阴王地界,人家五鬼正准备拿白石镇的一镇人明日清晨祭天呢!”
达达木一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按在脑门,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苦恼地腾腾转着。
一出了船舱,格桑看着甲板上已集结好的海军队伍,愣了一下。
“到底怎么了?”
虞子婴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亦慢吞吞地跟上。
达达木阴沉着面目:“边走边说!”
“将军,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格桑亦感受到事情严峻的氛围,遂紧声问道。
灶房外风风火火冲进来一道气呼呼的身影,一把拽住格桑便朝外拖去。
“桑小子!你竟然还在这里瞎拉谈,赶紧跟老子走,下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