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等同一截木头,一块石子,无一丝力量游走全身,就这样仰头朝下栽去……而就在她再次坠入崖下时,便听到耳边突地爆发出一声如同千年冰雪崩裂长啸的震吼:“虞子婴!”
接着,她将最后一丝余力化为一掌将他送达了崖顶。
她抵于他耳畔,不管他听不听得到,仍旧郑重而用力地、几乎嘶吼地喊了一句。
“司,活下去!”
虞子婴表情倏地一滞,身子下滑了些,她想起她之前为自己这一趟行程卜算的一卦,心知她这次恐怕注定难逃一劫了。
她拼尽了全部的力量扯拽住蛛丝重回崖顶,然而却在快接近崖顶时,她已气滞于胸,渐渐感到另外半边的肢体也将开始麻木起来。
她沉压下身子,伸手紧紧抓住了司挥动的手臂,反身射出一根蛛丝倏地缠住崖边的那块巨石,再一转身,便将司扯至身前,将他固定住后,以身承住他下坠的力度。
不顾一切,虞子婴一挥衣袖,直接跃身跳了下去,四面八方的疾风压迫刮面而来,但虞子婴却已失去了保护身体的罡气,她嘘起眼睫,屏息着,只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儿重铅,那冰凉的衣袂打到面上,已是一种麻木的钝痛……
即使这样,她也不打算让他就这样枉死掉!
该死的!即使靶靼死了,他依旧没有脱离殷圣的控制。
他的眼神空洞而黯淡一片,就像镶嵌在木偶眼眶的两只黑珠子,半分神彩皆无。
等虞子婴再睁眼之时,司已仰身朝着一片黑魆魆的一片虚空之中,他那宽阔的衣衫如惨白的玉蝶翻飞,缓缓朝着深渊坠入。
“噗——”最后一掌,已令虞子婴神魂尽丧,她眼前一黑,半边身子已麻木。
咳,虞子婴被他连击数掌,胸腔如空洞古钟,呯呯作响,她嘴角转瞬便溢出血来,脸色铁青而僵硬,然她却不能松手去躲,去避,去闪。
司掉落的身子一顿,半边悬空,半身被虞子婴拉住,却不想此时,司蓦然转过身去,另一只手用尽力道朝他胸中受了一掌,始此时的眼神已经混沌乱狂,满是杀意:“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司像是蓦然惊醒,转身便毫无犹豫地朝崖下跳去,虞子婴早就提防着他激动不慎坠崖,是以警觉他转身动作时,便已冲身上前,地拽住他一只手臂……
“我,你不……反正,我跟他……你选择了他……”说到这里,司脸色一变,像受惊的猫一样,毛发竖起,瞳仁竖直,尖声厉言,如泣血杜鹃:“你凭什么管我?你凭什么管我,虞子婴,你既不愿意与我一道活,那便一道死吧!”
司惊缩了一下,似被虞子婴那不经意流露的狰狞狠意吓着,就像小孩子惹了祸躲起来,父母一脸面无表情地保证绝对不打后,一回家便立即请他吃了一顿啪啪啪的“竹笋炒肉”。
“是、我!”她朝他伸出手,狞紧眉毛,一字一句十足力道:“你过来,立、刻!马、上!”
虞子婴喉口一甜,险些喷血了,她觉得再这样拖下去,她也得疯掉!
“……”
“婴?”他偏了偏头,一脸熟悉又陌生地小心觑了虞子婴一眼,微张着嘴:“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闻言似愣了一下,朱唇蠕动一下,似在回忆又似在茫然,水濛濛的大眼如烟笼罩,湄与纯交织出一种罕见动人的风情。
虞子婴突然感到头很痛,特别是太阳穴那个位置突突地,她咬着牙将声音从唇缝隙中挤出:“我究竟跟他说什么了?”
“刚才……刚才你跟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司一脸指控悲伤地瞟了虞子婴一眼,委屈地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他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泪光点点:“我不过去,你都不要我了,我过去做什么?”
你现在赶紧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司,有什么话,你过来说。”
虞子婴:“……”天都快亮了,咱能不闹吗?
“婴,我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的!”司红着一双兔子眼,攥着胸前衣襟,朝着虞子婴呜咽一声。
“你冷静一点,你身后是悬崖……”虞子婴眸光一紧,看那纤瘦如描似削的身形在风中凌乱尤其单薄脆弱,他在踏塌了一块石子咕噜咕噜滚落崖底后,已摇摇欲坠。
虞子婴瞪着一双死鱼眼盯着司,她就奇了怪了,好端端地,始怎么会又突然变成了司了呢,变成司也就罢了,为什么换回来后精神状态就像受了严重刺激,竟变得如此癫狂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