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生物却会利用自身产电。
那就是电鳗。
在电鳗的体内有一些细胞就像小型的叠层电池,当它被神经信号所激励时,能陡然使离子流通过它的细胞膜。
电鳗体内从头到尾都有这样的细胞,就像许多叠在一起的叠层电池。
当产生电流时,所有这些电池都串联起来,这样在电鳗的头和尾之间就产生了很高的电压。
这种电压足以将它的天敌或猎物击毙。
显然靶靼也拥有这种天赋异秉,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他自身产出的电流加上那一身诡异黑焰加成,一击所至便如小型炸弹般威力,不可小觑。
所以虞子婴并不打算给机会令他将全身的电流叠层起来,她当机立断,血芒闪动,直接迎击靶靼,不让他有机会壮大。
可怕的风暴,自天空上疯狂的席卷地而开,虞子婴玄气幻化的刀刃确向靶靼身上的闪电网络防御罩,几乎是在瞬间被撕裂,四周滚落的石子被震飞千丈,而至于那靠近两人周遭的一切,连同着那块石柱,都是在此刻爆成了粉末。
闪电风暴,直接是连火山尖端的石柱,都是生生的冲撞落地,最后在那地面之上,砸出了一个庞大的巨大深坑,溶浆内气泡翻滚,石子落入时嗤嗤地冒出缕缕黑烟,而天空之上,两人仍旧倾力交战着,孰胜孰负一时难以辨认。
——轰隆!
又是一块坚石巨大的凝岩石崖被撞毁,大小不一的破碎的石块从天下纷纷如雨坠落,这时两道浑身鲜血的狼狈身影撞击出一道强大的气流,一分为二,都重重地砸向地面。
许久,两人便挣扎着从中爬起身来。
“咳咳——虞子婴,你当真不要命了?咳咳……”靶靼一臂撑起身子,恶狠地瞪着虞子婴,他喉中就像被异物堵塞一样,忍不住咳了起来,随着他越咳越凶,最后咳吐出许多夹带着内脏碎块的血。
“我要命。”
正是因为想要命,所以要交手时,才会如此拼命。
虞子婴艰难地站了起来,她此时脸色十分惨白,那萦绕在周身的乳白色玄气若隐若现,断断续续,无法连贯,连基本的形态都无法保持了。
可想而知,她的伤有多重。
但即使这样,她手上虚化的那柄血刃,仿佛是长出了一对血色双眼一般,透着无尽寒意与煞气,半分不曾示弱。
她身上滴着血,一步、一步地朝着靶靼走去。
靶靼浑身一震,太阳穴上青筋一阵一阵地跳动,他抓挠着地面,蹬腿朝后边爬逃,边咬牙咆哮道:“本领主不会输的,等一下——”
“没有所谓的等一下了。”虞子婴打断了他,满是恶意地嗤笑了一声:“因为,你的所有后路都已经没有了。”
靶靼神色大骇,停止了爬跑的动作,白着一张空洞骇然的脸,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虞子婴:“你这话什么意思?”
虞子婴面无表情道:“意思就是,你先前埋伏下的全部队伍,现在恐怕……都已经被消灭得干干净净了,所以,不会有后援,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若现在死了,就当真是死了。”
靶靼闻言,脸瞬间就像蜡一样的白,嘴唇子都发紫了,眉毛跟头发一颤一颤地,全身都在“得得”地发抖。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你以为我当真如此天真,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就敢孤身一人犯险?”虞子婴摇了摇头:“我说过的,我要命。”
除了要自已的那一条命之外,她还要始,还有他们殷圣所有人的命,所以她必须不能够大意。
虞子婴走到靶靼的跟前,黑色瞳仁安静地看着他垂落下去的黑色脑袋。
“你已经输了。”
靶靼浑身一震,仿佛在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住不流了,心像被老虎钳子钳住在纹拧。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全输?
为什么?
“这一次……虽然我输了,但并不表示殷圣输了……虞子婴,我且先走一步,但是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的……不用多久,你就会下来……”
他抬起头,眼睛虎视着她,像是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似的,他脸上挤出一种古怪而扭曲的笑意,然后全臂伸向上空,以一种最虔诚又疯狂的姿态朝地面五体投拜,这时,从他身上噼里啪啦地发出一阵电击的响声,那轰地一起腾焰起的冲天黑焰令人心惊,他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制造出了一道巨大如黑蟒吐信的电流朝着虞子婴奔腾缠去。
虞子婴早有防备,不等他穷徒末路下的反咬,身子已平空拔起,后跃数丈之远。
而靶靼那一击破坏了火溶焰石灰组构造悬崖的岩石,令山体崩裂,而他身后则是一片空秃秃的悬崖峭壁,轰隆隆!一声巨响,他已随着那碎裂的山崖一同掉掉入了那一片大浪滔天的黑沉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