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睁圆了一双水亮大眼,看着上面那根被掰断成两截铁条,直接目瞪口呆了。
小姑娘的母亲也惊呆了:“你……你、你这姑娘,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嚯!这、这力气太骇人了吧!”
之前轻视怀疑冷静的眼神,此时通通变成震惊得凸出来似的。
要说之前她力大无穷推石门,他们也认了,他们也就只当那石门或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重,毕竟他们也没有去推,只是那些个夷族人进进出出多派些人一并来推着,也或许是这石门早被推松了……反正随便糊弄一个借口便能自欺欺人一把,可现在他们总不能瞎扯这又粗又重的铁笼子其实是木枝造的吧,能一掰一戈崩脆断了。
虞子婴扯断了一条之后,又继续开始扯另一条,扯空回答了那小姑娘的母亲一句:“饭。”
“天啊,这、这是个妖怪吗?”有人眼神闪烁,小声嘟囔了一句。
想必他也知道这句话很失礼,却还是低喃出声,哪是以为没有人听得见吧。
江湖上有一句话叫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瞧起来就像用最名贵的一切物品骄养出来的贵气小姑娘,分明就长着一张世上最无害最令人卸下防备的脸,却有着徒手掰断菜刀的力气,的确让人惊奇恐赫。
有人暗中不断吞咽快泌过快的唾沫,两只凝滞在眼眶内了。
“咳,这位姑娘是来救我们,你们太失礼了!”
那个白老头儿听着周围那些悉悉窣窣的议论的声音,有些不安又迅速地瞄了一眼虞子婴,他不是那些山野之夫,他知道这世上有武功粗煁之人,哪怕是再细微的声音亦能够听见。
怕惹恼了来搭救的小姑娘,他立即摆出架势大声喝叱着族人,然后他转过身,对着虞子婴请求,用一口浓重奇怪口音哑哑道:“呵呵,小姑娘真是有本事啊,来,还是先帮我老头子一把吧,老头子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这笼子给关散架了。”
虞子婴转过了头去,却听到旁边有一个人立即委屈在叫道:“族爷爷,不带这样的,咱们这个笼子马上就弄好了,您就不能再等一会儿再抢人了吗?”
白毛老头儿扯了扯下巴的胡辫子,仰起下巴:“哼哼,就你这小子嘴啐,有这把力气说闲话,不如就先将机会让给别人吧!”
刚才他可是听见他满口瞎扯炮喊人家小姑娘怪物来着,既然害怕人家这把子力气是怪物,那就别在那儿死皮赖脸在求着人家救命啊。
原来那白老头儿就是冷族的族长,他这人脾气好,性格温和公正,平时也就爱跟族人笑闹玩骂惯了,所以族人们对他也并没有多少畏惧与害怕。
“可不是吗——该,让你小子之前乱说话,哈哈哈哈——”
“要我说啊,小姑娘啊,你就让他在那笼子里再关久一点好了,让他刚才瞎嚷嚷。”
“对啊,小姑娘力气大是好事啊,他偏叫人家小姑娘怪物,这可不就该嘛,还是先解救我们这个笼子吧,嘿嘿。”其实这水牢内安静得很,哪怕一点小小的声音发出都会有回音,所以刚才那话倒是不少人听见了。
“嗳,等等,我们跟他一个笼子给关着,这不是遭连坐了吗?这不行,这不行啊。”
听着四周围一下就热闹起来的声音,虞子婴意外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想到冷氏一群之人的心态如此之好,落得如此境地依旧能够相互取笑闲聊,看得出来虽然这段日子他们在这水牢里被磨得狠了,如今得知获救,人跟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将所有人都从水牢笼子里放出后,虞子婴便问白老头儿。
“你们知道夷族抓了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吗?”
白老头儿之前跟虞子婴自我介绍了一遍,为了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她问的事情,他倒是没有隐瞒:“我们也不知道,这群夷族人跑来咱们的族落部大肆烧杀掳掠,然后又将我们全部人集合在一起抓来这里,便一直关着,既没有人审话也不见他们有任何举动。”
虞子婴看了所有人一眼,从他们的神色之中观察后得知,他们并没有说谎,便又问道:“你们见过夷族之外的人吗?比如……殷圣的人?”
白老头儿白眉挑了一下,恰好露出一只充满睿智灰青的眼睛,但一瞬间又被浓眉遮掩了下去,他仰头看着虞子婴一眼(冷氏族长比虞子婴还要矮一个头),然后摇头摆脑道:“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殷圣的?看你的模样不像是宛丘的人,你为什么会冒险地跑来这里救我们?”
虞子婴任着他们打量和观察自己,面无表情半真半假道:“我是从中原特意来宛丘找始的,得知你们被抓后,便顺道过来救人。”
“……始?你说的是、是那个灾星始?”
这时,有人突然惊异地叫道。
“什么?!你竟然是……是那个人的朋友?”
“中原那边跑来找他的?怎么回事啊?”
“怕不是朋友吧,那个人……哪里会有什么朋友啊,我瞧着莫不是来寻仇的吧?”
这一提到“始”,刚才因获救上岸的冷氏族人脸上的喜色一褪而尽,他们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看向虞子婴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感激变成如今的别扭,他们对“始”的态度就像听到一件十分厌恶烦躁不安的事情,却又不得不因为某种奈何不得的原由而忍耐着。
他们称呼“始”不是像冷萩一样尊称为少族长,而是叫“灾星”和“那个人”,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虞子婴一眼扫过,从他们对始的称呼上判断,她心底有了些想法。
“你、你难道是他的朋友?”有人因为声音问得太快而有些拔高,听起来倒有些像是被欺骗后的质问。
欺骗?她跟始有关系,他们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目光渐渐开始变得不一样了,甚至有的人还拖着自家孩子悄悄地退后几步,一脸防备又不耐地看了她几眼。
虞子婴并没有感到生气,只是心底感到疑惑,于是,她试探性地转向冷氏族长,问道:“他在哪里?”
这个冷氏族长是始的亲爷爷,她想知道他对他的态度又是如何。
“不知道!我们什么不知道!”不等那个白老头儿出声,其它所有人一听都是一致摆手摇头,别说是关怀与担忧,全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虞子婴亲眼看到他们这种对始敷衍而厌恶的态度,心口就像突然堵住了一口气,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后,突然一甩宽袍长袖,手腕间伸出一根透明丝线将水池中的牢笼上的锁链嘎霸一扯,只听到“呯哒!”一声,那镶嵌在地面的铁笼子便被她整个摇摇晃晃给扯拽了出了池子,然后从空中一挥,便重重砸在众人旁边的空地上。
铁笼子上四溅冰冷的水,跟铁笼子砸到地面骤然响起的“啪哒”惊响,吓得众人抱头一跳,尖声连连。
然后一个个都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侧过脸去,一身冷酷之气的虞子婴。
“上面此时已乱成一片,守卫都跑了,我带你们逃出去之后,你们就一直朝死海边逃去,我已安排了船只到时候会送你们离开。”她话锋一转,用一种决绝暴虐的态度中断了一切。
船的事情是交托给了嫉,一来到夷族他们便兵分两路,虞子婴跟惰负责夷族的事情,嫉则安排撤退离开的路线。
听了虞子婴的话,众人眼神一阵闪烁不定,久久回过神来,有人余悸地哆嗦着手,嘟囔了一句:果然怪物的朋友也是怪物什么的。
虞子婴耳尖,倏地便斜了过去,她眼神如刀,如寒茫尖刺,那人一对上她的眼,只觉自己瞬间在无形之中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张脸憋红了,又白了,别说呼吸了,连心脏都险些停止了。
这世上最难的不是将别人的钱放进自己的口袋,而是将自己的思想塞在别人的脑袋,虞子婴并不想跟他们进行无意义的辩驳,也没时间跟他们讨论对始的看法,但这样明晃晃地当着她的面搞歧视,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你、你是始,还是司的朋友?”白老头儿一瞧小姑娘满脸煞气,不好!她怕是准备要下死手了,他立即站了出来,连忙出声问道,想转移她的视线。
虞子婴收回了视线:“有区别吗?”
冷氏族长一滞,因心底的震惊地颤抖着双眉。
“你见过他们两个了?”他失神地问道。
“不是两个,是一人吧。”虞子婴眯了眯眼。
虽然知道这种时候或许不该问这种问题,但自从知道她是为了始而来的那一刻,白老头儿族长心底便存了一个疑问,最后他还是脱口而出道:“那你想救的是谁?”
------题外话------
昨天静请了病假,肚子疼了一天了,静的肠子肯定坏掉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