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她发现惰这房间跟她那房间的格局相同,但内里的铺阵却完全是焕然一新,这床铺被缛是新的,茶具用品是新的,窗罩布幔是新的,地上还铺着厚厚的灰褐色羊绒地毡,角落一鼎漆金镂空香炉正熏香袅袅,惰脚下桌下一盆干煤火烧得正旺,红嗵嗵地映射至地面,这样房间看着既暖和又舒适。
——看了惰的房间,虞子婴顿时觉得自己的房间就像狗窝一样既邋遢又随便……
“是吗?只是猜测便能容许她到这种程度?”惰将茶杯放在桌上,杯底的瓷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呯~一声。
“她在……”虞子婴蹙了蹙眉,用了一个较为婉转又略为猎奇的词形容道:“害怕。”
惰不解地转过视线看向她:“害怕?她?”
虞子婴看着他正色道:“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种情况,在这世上你不信任任何一个人,你是孤单而绝望的,但人是群居动物,你并不想死亦不想变成疯子,所以这种时候你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与你同病相怜的来背负你的全部负面情绪,而这个人,是以你内心的标准筛选出来、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你将其留在你的身边,而那个人或许对你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但却是你最需要的。这样人的万中挑一,对你而言它很特别,而一旦周围出现了任何想要掠夺或威胁时,你就会变得十分尖锐而疯狂……”
惰静静地听着,莫名沉默了许久后,才古怪又晦涩地瞥了虞子婴:“你说这种感觉叫……害怕?”
“或者你称之为恐惧或不安亦可。”虞子婴转开视线,很宽容地又给出两个选项供他挑。
这下,惰沉默得更久了。
虞子婴不知惰在想些什么,她只将前面那一段话铺垫下的最终意思道完:“巴娜她无论还隐瞒了一些什么,但她目前的全部过激行为,都只是想要捍卫。”
……捍卫?惰神色微微一震。
惰只觉心底的一层雾罩渐渐被拨开一些眉目,先前心底一直存在烦躁焦虑,也终于有了说法。
“虞子婴,你跟她才见面多久,你就看懂了她,难道是因为你曾经也在别人身上感悟过类似的情绪?”惰斟酌着言词,小心试探,谨言慎行。
虞子婴看着船舱外已经全暗的天色,摇头:“我没有看懂任何人,任一个人都是不同,我看懂的只是一个人在某一个阶段呈现出来的表现而已。”
我并不了解任何人,我只是观察下的搬运工而已。
“……”这话回答得好像有一些偏,但惰还是听明白了,她并没有觉得巴娜跟他在对待她这个问题上有什么相似之处。
知道这个答案后,惰暗松了一口气。
突然,他又听虞子婴接着道:“不过,你应该能理解巴娜才对,你不是有跟她一样吗?”
那口刚松下的气被重重地提了起来。
惰此时的脸色有一些僵,只觉虞子婴这种冷不防地补刀行为,甚是面目可憎。
“是吗?”
凉凉而冷淡至极的轻柔琴韵悠长的嗓音,以这种疑问式的拖长语气道出,莫名给人多了几分阴森之意,房间的温暖瞬间下降了十几度。
虞子婴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知道自己戳中这男人的软肋,他恼羞成怒了,便从床上站了起来,惰斜眼一扫:“你去哪里?”
虞子婴纳闷:“当然是回……”
“你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了?”惰亦站了起来。
虞子婴:“……”她之前好像答应了他不少事情,所以说,他指的是哪一件?
惰倒不介意她的“忘性”,重复了一遍来提醒她:“剩下这一个月左右,你便是我的睡枕。”
虞子婴觉得自己有被公开耍流氓的嫌疑,但她觉得他还能再抢救一下,便语重心长道:“眼下我们又不用赶路,更没有风餐野宿,一个人霸占一张床睡得不是更舒服吗?”
惰却不想跟她废话,他一把将虞子婴扯入怀中,伸臂一揽勾住她的纤瘦小腰,一块儿麻溜地倒入床上。
“你刚才不是凿凿有词地分析说我一离开你,便会像巴娜一样害怕不安的吗?既然如此,为避免我孤独至死,或发疯乱杀人,你最后还是白天黑夜都跟我在一起就最好了。”惰如丝绸般滑腻而柔软的声音在虞子婴耳边吹动着,带着几分讥冷的笑意。
虞子婴看他不似在开玩笑,保持着这姿势一动不动,颜冷道:“我只答应留你三个月,如今只剩一个月零十二天,那我离开后,你怎么办?”
惰感受到怀中之人娇小柔弱,抱起来温香暖玉,格外受用,她缩在他的怀里,挣扎时似在抖动,柔软的发丝蹭在他的下颌与胸前,带着清新的淡香,撩拨着他的心神。
有时候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姿势,男女之间再纯亦会酝化出一丝朦胧化学醉意。
惰听了虞子婴的话,挑眉凝了凝眸后,所谓地掀开浅色薄唇道:“那我就在剩下这一个多月内将你彻底……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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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不测风云,静家太后生病住院了,静这几日得随身24小时小心侍候着,更新估计会较为困难,请大家见谅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