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句不重要……虞子婴整整一天十二个时辰四十八刻钟八万六千多秒……都没有跟惰说过一句话。
上一句话的关键句还没有水到渠成地憋出来,下一句便被人知悉意图果断地炸桥断路拒绝了……
——她表示她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而惰则瞅着虞子婴那张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脸,她不看他,梗着纤韧细白的脖子,坚持不懈地不去看他,但浑身上下却冒着如同怨灵附身般的幽幽黑气——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惰一般没有必要亦是一个不爱搭理人的孤僻性格,其实也能理解,独立特行的人再加上心中独有扭曲的世界观导致,自然小时缺爱,大时缺钙,变态得没朋友。
但惰此时却有了活这么大历史以来第一个“同伴,”像是被虞子婴勾出心底潜藏闷骚多年的恶趣味,他懒软着身子靠在她背上,两人身体的温差很接近,所以并没有多少奇妙或抵触的化学反应。
他略带骨感的下颌反搭在她肩胛肉窝内,微偏过脸,柔亮的青丝如瀑倾泻于她臂弯间,缕缕如瓜络紧密交缠勾勒,茭白如玉的秀美面庞,妩懒腻靥醉人,眼波流动蕴笑。
——若是无相在此看到惰这样笑,绝对立马扯着虞子婴掉头就走。
有一种蛇蝎美仁儿,笑得越诱人,便表示越危险。
等同于给你一颗糖先甜甜你的心,接下来……这是准备使坏了。
“虞子婴~你在烦恼焚世九转阵的事情吗?”
天灾、人祸、易子析骸,谓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哀鸿遍野,水火兵虫,九洲被焚世启奏曲不断地毁灭着,变迁着……
虞子婴:“……”滚!
其实焚世九转阵的事情虞子婴一直没有放弃过捣毁,但问题是如今只知道一处,其余八处位置不详,这种阵法一阵牵一阵,九阵环环作用,阵阵相护相辅,贸然毁其一阵只是让阵法更加复杂难解,所以想捣毁非一日之愿能达成!
“想让我帮你吗?”他故意靠在她耳边,微抬淡螢橘色的双唇,微微眯眼,呵气如兰,马上雪衣委风翩跹如羽,他如雪蝶霭霭敛睫,眼底邪妖秋波流盈转动,惊破千骑御风破晓。
有一种男人对于这种调戏女子的把戏,呃,或者是说乱放荷尔蒙勾人,那就有一种本能的轻车熟路的驾驭力,哪怕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虞子婴耳尖像某种犬科类动物一样一颤:“……”粗滚!
看她板着小脸,黑溜溜的大眼犀利直视前方,抿紧嘴唇,打死都不会跟他说话的倔强模样,惰佻了佻眉,懒蛇似的柔软身躯蹭了蹭她的背,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脑袋懒懒地换了另一边肩膀继续搭着。
“虞子婴……我承认你会是我的同伴,唯一的,所以我会给予你最大程度的容忍与……任何支持,但前提是——你必须成为我的同伴。”
虞子婴哼唧一声:“……”
同伴?狗屎!
她可不是脑抽地来给他当同伴的,再说,如同承认彼此是同伴的话,这不就意味着她的脑部精神亦有问题吗?
这种事情,惰能忍虞不能忍!
“以后你跟我说话,可以直接提你的要求,毕竟同伴之间,是不需要隐瞒彼此任何想法的,所以你用再拐弯抹脚了。”惰慢腔语调拖长而道。
虞子婴横眉竖眼:“……”麻痹,他这是在告诉她,无论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所以别再费心耍花招了,是、吗?
没看虞子婴的表情,惰继续道:“殷圣与腾蛇族的仇,你想将他们永远驱逐九洲,或是亦屠光他们一族人呢?无论是哪一样,我都会很乐意帮你的,所以,无论是人性仅存的一点‘悲天悯天‘,亦或是对殷圣赶尽杀绝的不满,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都可以……帮你。”
惰睫毛弯弯,冰冷而滑腻的脸颊贴至她耳廓旁,视线与她保持同平角度。
虞子婴冷艳高贵地扯动嘴角:“……”呵呵,帮她的条件就是让她给他当你(伪)同伴,(真)下属?
虞子婴是知道丛林原则的,所有的生物进化的过程中,能活下来的不是最聪明的物种,也不是最强大的物种,而是最能适应环境变化的物种,所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所以虞子婴能够活下来,是因为她总能够随着环境而适当地调适自己,她隐,在她面对强大的时候,她退,在她无路可走时,她傲,却不在自己最弱的时候,她凶,却不在自己能力不足的时候。
这样一个人的心性是很强大而无畏的,但这种人,却是不甘于成为任何一个人的附属,哪怕是以“同伴”或“同族”这种为由。
看虞子婴是打定主意不跟他说话,惰心底隐隐有一些被忤逆的不悦之外,亦激发了一层不服输的乖戾气。
他眼眸一转,便轻飘飘地换了一个话题。
“虞子婴,你冷吗?”惰道。
离了城镇,虞子婴一马当先地奔驰在宽垠一望无限的黄土平原上,此时天刚微微亮,远边一颗启明星似一颗璀璨晶莹的宝石嵌在泛白的天幕上。
她稍稍勒紧缰绳,并辔流连,疾甩身后的一川烟尘,平沙莽莽,毫无自由束手缚脚,如飞一般,风叱蹄鸣,逍遥马上百里狂奔以上。
人们常言,当一个认真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无论男与女都会焕发出一种迷人的魅力。
惰看着虞子婴两眉如漆刷,冷冽地微蹙,双目笔直直视前方,小脸无碍任何干涉,冰冷煞气凛凛,神色有一种认真得虔诚的厮杀四方的冲锋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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