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保护我的!呜呜——你去哪里了!”肖宝音惨叫一声,连忙掩头闭眼,用尽最后一丝力将这句怨念用从未有过的气魄与声量吼了出来。
而就在她闭眼的期间,在她面前从榕树那方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人形怪物,化解了杀身之噩。
而后一道流光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激荡着四周空气轧压而至,宛如绚烂的银箭一般,仿佛要将轻浮的天与厚沉的地分隔一为二。
“吼啊啊啊啊——”
怪物被那道流气狠狠撞飞,甚至都不能自主停下,若非那线绳将他拉扯住,估计能直接撞入他身后的房檐墙体。
而肖宝音听到怪物的叫声,全身更是一阵激伶,她不肯睁眼,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自己被怪物咬碎嚼着吃的场面,一点都不想……可这么久了,却一点都不痛呢?
“我从没承诺过要保护你,你脑补过头了。”
一道冷涩而微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肖宝音整个人一僵。
“呜?”
肖宝音一旦险入混乱情绪,便会发出一种小兽般糯绵的声音。
“站起来。”虞子婴此时的声音带了几分厉声。
肖宝音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她身前那名不高大也不威猛的身影,一阵热泪盈眶:“婴妹妹……”
“婴妹妹?”虞子婴用一种怪异声调重复一句。
呃,肖宝音是根据虞子婴那幼嫩而如精致人偶般的外型而叫,可一想她那霸气如女王般的气势,她立即从善如流道:“婴姐姐。”
“……”虞子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令肖宝音当即像是针刺屁股一样,猛地跳起来,接着肖宝音像受伤的小媳妇一般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虞子婴的衣角,发出像小绵羊一样的软绵委屈可怜的声音:“婴姐姐……谢谢你来救我。”
下一秒,她突地“呜哇”一声,便扑进了比她还矮几分的虞子婴怀中:“吓、吓呃,吓死、死我了,呃,呃呃——呜呜……”
由于心一松,哭得太认真,导致没出息地被噎到了,肖宝音一脸害羞地死劲憋着气,一面继续赖在虞子婴怀中蹭安全感。
但下一秒,虞子婴却无情地推开了她,接着耳边呼啸一声厉声,一道红腥身影从他们中间横插而入后,又迅速地被一道力给拽了回去。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其它人呢?”虞子婴目光落在那个怪物身上,目光像寒薄的刀刃一样在他身上比划着。
肖宝音吓了一跳,刚才那怪物趁他们谈话期间又冲了出来吧?回过神后看虞子婴竟一点也不害怕地盯着那个怪物看,她心中既佩服又仰慕。
对于强者,她天生有一种向往而尊崇的好感。
“原本我们四个人是一起走的,可怒哥哥经过这里,说这座宅子有问题,我们刚进来一查究竟,便个自跌入了陷阱,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而其它人在哪里我根本就不知道。”肖宝音茫然道。
“他说这宅子有什么问题?”
肖宝音回想了一下,扯着头发道:“怒哥哥好像说这宅子有股味,很重,我怎么闻不到呢,我觉得这整座城都臭臭的……我们赶紧找到他们之后就离开这里吧,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味道?很重……”虞子婴目光一直不离那使劲扯着红绳的怪物,脑中一边思考。
她的确闻到一股味道,像是焦臭味儿,又像是什么腥臭味儿,但具体是什么,她却分辨不出来,至少可以证明,她以前并没有嗅过类似这种味道。
“婴姐姐,怪、怪物正死死地盯着我们,我们该怎么离开啊?”肖宝音忽着一双纯色大眼睛,虽带着几分烦恼与纠结,却没有多少惧意了,像是因为虞子婴在身旁,便装了一身胆,苍白的脸颊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期待而闪亮地盯着她。
“自然是杀了它,再从宅子里走出来。”
虞子婴语讫,便飞蹬而去,她身形何其之快,转瞬已至,便将随身携带的手术刀直直送入了怪物的心脏,却不想它像是完全不觉得痛意一样,只用一双死鱼眼紧紧地盯着虞子婴,并且胸前肌肉一阵紧缩,锢住了她的手术刀,伸手逮住虞子婴的手腕,便吼吼吼地乱叫一声,因为激动一身的血疙瘩涨成了紫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噗通,噗通——那被怪物接触的肌肤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虞子婴感觉体内的血仿佛瞬间逆流,那倒冲经过血管的血脉发出一阵嗤嗤嗤的灼热感,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令虞子婴停下了动作,而那个红肉怪物也停下了所有动作。
她盯着它,目光由他的面部,颈部,肩胛,胸膛,双腿,既然连脚都尺寸都一一量丈之后,再蓦地一把抓住他那一只冰凉肉腻的手臂,察看那只手臂延伸的五指,顿时呼吸一窒,怔怔发懵道:“老乞丐……”
这三个字就像一道闸门,令那头怪物突地全身一阵激烈的颤抖,接着他暗哑着一把沙啰嗓子,吼吼吼啊啊啊地朝着她乱叫一通,他眼中的急切,他心中的慌乱,他举止的无措……都通过那已经无法发出正常声音的喉咙传达了出来。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没死?”虞子婴蹙眉,眉心一阵突突,她竟认出他来了,这是一种很奇妙难以言喻的感应,类似于舞乐那种血脉相承的呼应。
“啊呜呜……吼啊啊啊——”那头剥皮怪物像是不知道疲倦一样,朝着虞子婴的面目发着各种急切的尖吼声,甚至动手推攘着她,使劲拽扯着红绳使劲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