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昨夜部落来了一个能解除山神诅咒的仙女,族人皆颀喜若狂,一大早便拖着残弱的病体驻守在大祭师房屋前,摩拳坐立不安,两颗眼珠子几乎都粘在了黄果树下悬壶看诊的一名黑胖少女身上。
她体型虽圆肥,但却挺直端坐如军姿挺拔,令人侧目,在一间废弃重修的茅庐栈间,一桌一凳一铁旧香鼎,桌面平摆着三只瓦碗,分别装着透明的烈酒,黄醋跟药草泥浆。
“十二岁以下孩童最先,妇孺老者列次,重患则优先,不要乱了次序。”前世虞子婴为积福缘,积攒功德来延续寿命,祖母替她安排这种义务开堂诊医亦不在少数,是以虞子婴对这种群患来袭,应付起来亦算是驾轻车驾熟。
她瞥了一眼那些激动蜂拥围拢的病患,便对着大祭师说道。
大祭师知道她这是让他出面去维持秩序,其实不需要她特地交待,他自然也会替她安排好的与狐仙双修的日子。
蛊跟毒疫都非他精通的范畴,他自然也歆然当起助手,另外他也想知道她能做到何种程度。
他派了几名族中的勇士去族人中间说明,很快被感染的鲜卑族人便自觉排成一条长龙,一位接一位地来到虞子婴面前,敛息紧张地等待她诊治,两眼紧巴巴地,似胜千言万语。
“虞家祖训,施刀凭缘,你不需要害怕,亦不需要紧张,只需要信任我就行了。”
虞子婴说这句话的时候,耷拉下眼皮,神色严肃而认真,像研究科术的专家,充满领域的强势与自信,而这种气场很显然影响到了鲜卑族人,他们一震,眼中的忐忑不自不觉因为她的话而被抚平了。
大祭师垂袖静立于茅草房檐下,眸光潋滟浅浅,凝视着虞子婴一瞬不眨。
而队伍身侧,便是被大祭师派去维持队伍秩序的部落勇士之一猀华,他深邃的褐色眼瞳仿佛只剩下虞子婴一人,帅气俊朗的面容始终带着粲然骄傲的笑容。
若是遇着孱弱的孩子跟年迈的老人,虞子婴会先用酒精替匕首消毒后,再用燃着木料的香鼎烟熏片刻,再施动小手术,香鼎内有她特别加制的麻竹粉沫,能保证手术能够完整而无痛地迅速进行。
鲜卑族民看到仙女的动作,五指如蝶穿花飞舞制定施刀位置,匕首便已电光火石间便剜出一只疫虫,创口细微,那刀法之精湛与流畅,简直能称之谓震撼,一刀下去刀无虚发,完全不给疫虫反扑的机会,最后步骤她先将醋跟草泥浆先后涂在他们开刀后的患处,包扎之事则交给了巫医他们负责。
受感染的族人少说亦有几十人,而且疫情感染程度不一,其中有几个特别厉害的,几乎全身都布满那种暗紫黑红的隆胞,他整个人如脱水一样只剩一层薄薄的皮张裹着,颧骨跟眼睛异常突起,触目惊心。
虞子婴一个上午凭着过人毅力与体力,替鲜卑族大部分病患祛除了体内疫虫,但过度的集中精神力令她太阳穴有些涨痛,特别是最后剩下的四名病情有些特殊,令她踟蹰停著。
“这四个人暂时不能动刀,你们平日喂他们喝半壶黄醋跟流质,就是粥跟糜汤之类的食物先维持着生命。”虞子婴抿了抿唇,一接触到专业学术便异常严肃沉静,明明憨呆的稚气面庞,却因眉宇间的褶皱而显得那么不伦不类,那该是属于成人的深沉与复杂。
他们身体异常虚弱了,由于体内的疫虫蛰伏时期过长分裂数量过多,若开刀创口自然非同一般,是以他们根本捱不住手术后的一段恢复期,贸然下刀只会更快地消耗掉他们剩余的全命力。
大祭师一直关注着虞子婴,每次看她用一种成熟而冷静的态度处理事情,他便有一种莫名的怜惜,分明是一个稚幼该备受呵护的年龄,偏出落得如此坚强而勇敢,这其中是否是因为受尽了磨砺与困苦?
“他们都是当初为了山神祭上山绞虫回归的勇士,如今只剩四人了。”族中巫医是一名身材矮小,有些驼背的老赤脚,他看着那四名苟延残喘的重患勇士,背手叹息一声。
“虽然我暂时将疫虫剜出来了,但却是治标不治本,我只能暂时拖延疫情恶化的情况,但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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