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苏绾就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房中养伤,但府中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的传入了她耳朵。
她笑微微的听小丫鬟荣喜吧嗒吧嗒的说完,这才对绣鸾道:“送她出去,赏她一吊钱买糖吃吧。”
绣鸾顺从的一点头,拉着荣喜出去了。
绣凤将一叠糕点放在苏绾身旁的小桌上,苏绾拈了一块尝了一口,嫌太甜便又放下了,问绣凤道:“你说公主此举是什么意思?”
绣凤垂睫,轻声道:“奴婢愚钝。”
苏绾手指敲击着桌面,兀自思考着。
那荣喜是她院中的一个三等丫鬟,性子活泼开朗,口齿伶俐,跟府中好多下人都有交情,所以专为苏绾打探消息。这次苏绾受伤在床,颜楚又回宫去了,绣凤怕她无聊,这才让荣喜每天进來说一些趣事给苏绾解闷。
苏绾所问,便是方才荣喜所说的关于公主将喜嬷嬷跟银翘银杏都打发出府,皇后又派了几个宫女出來伺候的事情。
漫说绣凤是真不知道公主心思,就算知道,也不敢擅议。妄议主子之罪可大可小,不仅于她有害,亦于苏绾有碍。
苏绾揉了揉眉心,有些愁闷。公主对外的解释是喜嬷嬷跟银翘银杏年纪大了,公主为了给孩子祈福,故发放一批年龄到了的嬷嬷宫女出府。可既是如此,为何又单单留下银枝呢?照理说银翘银杏跟银枝年岁都是差不多的,沒道理就单留下银枝了。
若说是银枝哭着喊着要留下,那沒道理银翘跟银杏会离开。公主身边出去的人,那都是要被人高看两眼的,银翘银杏都不是笨的,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银枝一人独大?公主也不可能那么偏心的只留一个。要么都走,要么都留,何况中间还牵扯着公主的奶嬷嬷?
一双温软的手按上她的太阳穴,动作轻柔,绣凤轻声笑道:“小姐又何必在意?左右这件事跟你又沒关系。”
苏绾轻叹一声,也就将此事放下了。正准备躺下歇会儿,便听门外传來叽咕声,顿时皱了眉。绣凤见她心情不好,便扬声问道:“外面是谁?小姐房外岂容人嘴碎吵嚷?”
一时有守门的小丫鬟进來禀报,道是公主派人來了。
苏绾眉毛一挑,有些不悦,声音便懒懒的:“让她进來吧。”
不多时,便有一个身着绿衣的丫鬟走了进來,盈盈一拜:“奴婢见过小姐。”
苏绾看她不过十一二岁,姿容不俗,柳腰纤细,一身绿色的袄子却不显臃肿,一双明眸如波光流水,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心中便存了几分不喜。轻叩茶碗,她抬眸,淡声:“你是公主身边的人?”
绿衣丫鬟道:“是。”
好个不识礼的丫鬟…
苏绾眉毛一挑:“难道沒人教过你如何回话么?”
绿衣丫鬟有些怔愣,显是沒想到苏绾竟然敢对公主身边的人发难。虽说她是新入府的,可好歹也是宫中教养嬷嬷教养过的,这才被放了出來服侍公主。她本來就对被派來伺候这个娇小姐心生不满,却沒想到被苏绾这般打脸。
登时咬了牙,低着头道:“奴婢知错,只是奴婢在宫中也曾得过教养嬷嬷赏识,这才被派來服侍公主……”
苏绾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不听她说完,便道:“绣凤,掌嘴…”
就算要逞威风秀优越,也别來她这院子。本來苏绾最近心情就算不上好,这沒眼色的丫鬟还一个劲儿的往上撞。就算得了教养嬷嬷赏识那又如何?还不是个奴才。是奴才就得有个奴才样儿,还真以为背后靠着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银翘喜嬷嬷以前那么无礼高傲,现在还不是出府去了?
苏绾抬眼见绣凤已经走到那丫鬟身前,就要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顿时出声:“慢着。”
绿衣丫鬟松了口气,眼中又现出一抹得色。就算是侯府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屈服?她可是宫里出來的人…左不过是个会装样子的千金小姐,真动起真格來,只怕她还不敢呢。
苏绾倒是沒落下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弯唇而笑,手指划过杯盖,她笑眯眯的道:“仔细手疼。”
绣凤顿悟,找了块巴掌大的竹块,抡圆了胳膊就要扇过去。绿衣丫鬟闭紧了双眼,大喊出声:“我是公主派來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苏绾食指点着下巴,笑眯眯道:“以前银翘跟喜嬷嬷在我面前也是这般作态,她们的下场,你都看到了吧,否则,你又如何能來这里了?当然,你若是说沒看到也沒关系,我不介意帮你想想,那后果……可不是你我能预料的。”
绿衣丫鬟身子抖了一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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