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办?”
琉阳毫无办法,只是冲她摇了摇头。
半响,花临叹一口气,也顾不得什么了,划破手指,在空中画了一道符文,念道:“一步一生莲,一孽降一障,红莲化业火。”
随着她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停留在半空中的血迹亮了一下,然后消失了。与之相对的,是花临每走一步,脚下随之被冻结的火光。
鲜红的火被包裹在剔透的冰晶里,就如同盛开的奇异花朵,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在里面。
看着倒确实厉害,只是这火都是
琉阳看着在花临走过的地方肆意生长的红莲,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己是惊讶还是激动了,“这……这不可能……”
在他震惊的时候,花临已经走到观川身旁,握住观川的手。即使掌心被烫出血泡,即使观川挣扎着想要挣脱,她也不愿意放开。
观川的丹田里,元婴和真火各据一边,一道带着寒气的神息环绕在元婴的身上,驳逆的气息让本该强大的元婴显得有些虚弱。善渊的神息,花临是很熟悉的,怎么都不可能会认错。观川和善渊至今也只有那一次照面而已,只一瞬间,她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善渊是为了自己,她明白,只是心里还是难受。一个是最亲的人,一个是最爱的人,责怪善渊是不能的,说观川活该?她也舍不得。
“我有很多害怕的事,你知道吗?”花临看着他在火光映衬下依然显得苍白的脸,“害怕一个人,害怕你不爱我了,害怕有一天我随时的人全都死去,而我无能为力。”
观川的脸上露出一丝挣扎的表情,“走吧……我不想伤害你。”
花临把掌心翻过来给他看,上面的灼伤早已经复原,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我知道,你看,没有受伤。”
其实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但观川这会自顾不暇,倒是看不穿她的法术,见两只手都白白嫩嫩的,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冷汗却从鬓角一直滑落下来,转眼又被高温蒸发。
花临:“你相信我吗?”
观川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相信。”
“我先封住你的经脉,然后带你去找爹。”
“好。”
其实观川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花临板着脸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让他不敢开口问……被花临用真气封住经脉的一瞬间,观川身上的火眨眼间便消散了。只是被冻得打了个哆嗦,手臂却很自觉的的环上花临的肩膀。在花临诧异的眼神中,他义正言辞的说道,“有些冷。”
一直关注着他们的琉阳:“……”
“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撒娇呢。”花临压下心里的伤感,故作轻松的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乖啊。”
观川煞白的脸上顿时飘上了几丝红晕,尴尬道:“还是先出去吧。”
“他们启动阵法,我们暂时出不去了。”琉阳沉着脸,左手握了握,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花临怎么会那个?”
花临茫然看他,“什么?”
“一步一生莲……”
“哦,那个啊……我净化血石的时候,得到了存在血石里的记忆……或者说,我曾经伴随着这方世界,从诞生到毁灭。”花临说着,不无感慨的笑了笑,“倒也不是都记住了,只是脑子里多了些东西,有时候遇上了就想到了。”
她说得轻巧,却不啻于是在琉阳心里扔下了惊涛骇浪,“血石里的……什么玩意?!这都行?”
他心里还有一点担忧没说出来——当年盘血石上染的魔气把整片血红大陆毁了,花临一个修为不够看的幼崽,他老早就担心花临把魔气都吞下去会出问题,这会听说血石里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难免更担心了。
要是什么时候突然发疯了怎么办?
花临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也是觉得好笑,问道:“前辈在想什么?”
琉阳尴尬的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我想着你说你看过了这块儿的诞生和毁灭……这么一合计,年龄可不是要比我和善渊都大了。”
花临一愣,脸上变幻莫测,终是神色古怪的打量他一番,道:“咱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据说这阵法是依托着当初的神阵建的,想必也不会相差多少,阵眼也被取走了,应当不难破解才是。”
琉阳掐指一算,缓缓道:“那阵法没了阵眼早失效了,现在这个就是神阵。我们这会的方位是在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