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庞老板叹息一声,神色很急,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哪里有空欣赏她那样的娇态,嘴里念叨:“咱们快走,收拾好细软,以后就要靠这些东西了!”
珍娘讶然,见他这个模样,瞪圆了双眼,“谁吃了豹子胆,要跟咱过不去,要走你走,我哪里都不去!我就不信我哥会不管我!”
庞老板看着她发脾气的样子,哪里来得及哄,只想着万一把她留下也是个祸患,倒不如都走了干净,于是坐下,尽力地平稳口气,“珍娘,你听我说,二爷已经过来了。”
“二爷?”珍娘眼前想到了什么,“那咱们就更加不能走了,二爷要是在这,岂能让我们被人欺辱了去,这下好了……”
见她一副搞不清楚事情的样子,庞老板压低了声音,“二爷,跟作坊那头是故交。”
珍娘不敢相信地瞧着庞老板,“这……这怎么可能,作坊里要当真这般,二爷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乡下人。”
“你也别不信,我亲眼看见的临安跟苏老板,又说又笑地走进去,要不是我机灵溜出来,此时怕是……”庞老板深吸一口气,“你想想,我们哪里有那样的本事,人家在那不过是看府上的面子,如今临安在这,二爷自然也在这附近,他一整年地在外头,认得这些人倒是也不稀奇,只临安那样子,是要给作坊撑腰的,还有韦大山也跟在后头,我想我们的事情已经露陷了。”
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手头上的三个指甲鲜亮,更是刺痛了珍娘的眼睛,她就扬着那手,不停地抖,“你这是说?我们要逃?”
“不逃如何?你也不要说你哥了,你走了,他怕是还能躲过一劫,我们要是在这,这用府里的名声虚张声势,你想想二爷那性子,你以为我们还有别的路?”
珍娘也曾经是吃过苦头的,听庞老板如此说,心知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比谁都了解他,要是能够有转圜余地,他是绝对舍不得自己受苦的,既然到了这一步,也要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二爷那性子,我们逃得掉?”
见珍娘已经回过味来,庞老板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点我却是有把握的,你倒为何只是临安在这,我听府里的老人说过……”
声音渐渐压低了些。
珍娘大张了嘴巴,满脸地不可置信,“你是说?府里还有一位主子?!天!这要当真的是回去,岂不是乱了套?”
“要不然你以为为何二爷会经常出来,回去不回去跟咱们不相关,要不是得了消息他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只要咱们……他无暇他顾,我们这点事情在我们看来是大事,他那头脱不开身,临安要是没有二爷,算得上什么东西?”庞老板如此说道。
珍娘点点头。
“一个毛孩子,还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们现在躲出去,日后也是能够回来的,只要一个死无对证,这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万一咱们真的找到了那位,可有咱们的好日子!”
珍娘问道,“你知道那位?”
“自然……不知道的。”要知道,他何必还坐在这被临安拿捏。
珍娘似乎也能想到这一点,却尤其不甘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作坊那头也真的是好命!什么时候勾搭上了二爷!咱们的心血就算是白费了?我算是明白了,你说的那些全部都是水中影雾中花,等我们出去,也不知道要过多久的苦日子。”
庞老板见此,只能安慰她道:“趁着临安那头还想咱们自己找上去,赶紧带着东西走是正经,我还要出去把风声放出去呢!以后走了,咱还有好日子。”
珍娘再也没有纠缠,两个人快手快脚地收拾好细软,从侧门溜走。
“我们去什么地方,这突然跑出来?”珍娘茫然了,多少年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
庞老板却让她在那呆着,自己转头回去。
不多时回来的时候,瘫坐在地上,狠狠吐出一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外头有了风声,我想二爷也不会管这么多了,我们算是保住了命。”
“那接下来去哪?”
两个人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片刻,珍娘很是不甘心,“当初你说最不济还有聚丰楼,现在那头就这么丢开算了?让那个狐媚子继续享福!”
这样一说,庞老板倒是想到了什么,嘿嘿笑了一声,“天无绝人之路。”
珍娘听他说完,很是赞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怕这个做啥!反正家里有老鼠窝,也怪不得咱,大不了拼个死活。”
两个人就在这野外,商议起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