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声祈求道,犹如吸毒上瘾的瘾君子一样。
魏福忠反应过来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点上火后塞进了林子闲哆嗦的嘴中。林子闲双手颤抖着抱住烟,窝在墙角地上,贪婪地吮吸,一口口浓烟侵蚀着他的肺腑,刺激着他的大脑,终于让他的情绪渐渐舒缓了下来。
一根烟狂吸完后,林子闲也脸色苍白地瘫软在了墙角,额头满是黄豆大的汗珠,还有刚撞出来的淤青,在那喘着粗气。虚弱而无力的眼神看到满是惊恐的一家人后,他又咬牙扶着墙角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魏福忠抢了一步过去扶住他,满脸担忧道:“牛兄弟,你没事吧?”
林子闲一手扶墙,摇了摇头,喘着粗气道:“没事,就是有点头痛。”
一家三口相视一眼,都疼成这样了,还叫有点头疼,那什么才叫真正的头疼,开什么玩笑呢?
“我看你抽烟能缓解头疼,要不这盒烟你先拿着抽?”魏福忠把烟和打火机递了过来。
林子闲接到手中道:“谢谢。”说完当场又点上了一支,摇摇晃晃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继续在那贪婪的吮吸。
“牛兄弟,那你先休息,吃饭了再叫你。”王梅打了声招呼后,悄悄拉了下丈夫和女儿,一起下楼了。
三人一到楼下,静静坐在一旁侧耳倾听的魏心蓝问道:“姐姐,刚才楼上是什么在响?”
“没你的事,乖乖一边呆着去。”王梅没好气地白了一句。
魏福忠对走到小女儿身边的魏语蓝道:“语蓝,待会儿你去外面买条烟给他,我看他头疼抽烟能缓解。”
“买什么买,买烟不花钱呐?”王梅立刻凶巴巴来了句,道:“给吃给喝又给住,现在还给他买烟,难道你还真的准备养他一辈子啊?”
魏福忠有些无奈道:“又不是买什么好烟,随便买条给他备着缓解头疼就行了。”
王梅瞪了他一眼,拉住丈夫,指了指自己脑袋,低声道:“看出来没有,他是脑子有问题,我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乞丐,把他留在家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魏语蓝插话道:“妈,我看他头疼的厉害,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王梅立刻很泼妇地凶了过去:“看什么看?看病不花钱?家里给你妹妹治眼睛的钱都掏不出来,哪有钱给一个外人治病,脑袋里出了毛病哪是一点小钱能治好的,人家家里都放任他出来做乞丐不管,要你操什么闲心?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们都想气死我是不是?”
魏语蓝咬唇不语,魏心蓝悄悄抓住姐姐的手捏了捏,算是给予安慰。
“好啦,少说两句,小心人家听见,快去做饭,人家昨天毕竟帮了我们大忙,搞点好菜。”魏福忠推着老婆去了厨房。
事实上林子闲的听觉比较好,站在二楼阳台上的他,把一家人的谈话都听在了耳朵里,却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神茫然地看着远方,完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楼下,魏心蓝拉住姐姐低声问道:“姐姐,牛大哥头很痛吗?”
魏语蓝对她低声咬耳朵,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对妹妹讲了遍。
平常的生活中也是这样,魏心蓝对外界大多数消息的获取都是来自姐姐的讲述。
魏心蓝脸上顿时满是同情,手摸索进裙子里的口袋里,从折叠的手绢中翻出了一张五十的人民币,交到姐姐手中,低声道:“这是爸爸偷偷给我的五十块钱,让我一个人无聊时去村里小卖部买零食吃,我没用,你帮我买条烟给牛大哥,不要让妈妈知道。”
魏语蓝接过了钱,看着自己妹妹点漆如墨而纯净的明眸,咬唇道:“心蓝,姐姐向你保证,一定会挣钱帮你把眼睛给治好的。”
魏心蓝嫣然一笑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牛大哥长得很帅气,等我眼睛好了后,一定要看看他长得什么样。”
吃饭前,魏语蓝偷偷到村里小卖部买了条烟塞给楼上的林子闲,不忘叮嘱他一句,让他把烟藏好,不要让自己妈妈知道。林子闲心里清楚原因,只能说声谢谢。
午餐很丰盛,搞了几道羊肉大菜,一家人外带林子闲吃饭之际,电视新闻里的播音员突然说道:“法国新当选总统布鲁斯,将于下月初进行为期七天的访华行程,这是布鲁斯当选法国总统后的头次出国访问……”
正埋头吃饭的林子闲闻言,脑海中突然有什么闪过,下意识霍然回头盯向电视,不过随后又是一脸茫然。一家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突然一下的反应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