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县里原本的打算,今天过年其实还有几样庆典活动的。这也是历年的规矩,不过夹峪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县里的方方面面差不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庆祝活动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再提,连往年闹得热火朝天的锣鼓大赛也悄没声息的无人再提,文体局的局长倒是找过几次,最后也不了了之。
张枫对这些情形多少知道一些,以前在周安县的时候也差不多每年都要搞,稍微遇到一点儿大事儿就会大搞特稿,当成县委县政府的一项重要工作,也算是年节最重要的活动之一了,如今到了灌县这个锣鼓之乡,更不可能会淹没了这种庆典,但今天情况特殊,能避免就避免了。
用了差不多四五天的样子,张枫对灌县的一些基本情况进行了了解,渠道自然是主要依集胡早秋,再就是自己偶尔出去溜达溜达,亲自体验一番,慢慢的也就安下了心,对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也有了一些粗浅的打算,只是该从何处先下手,他有些犹豫不定,要说起来,自然是从人事上面最好了,但显然很难。
人事权向来都是捏在〖书〗记手里的,这也是〖书〗记和县长之间的主要矛盾之一,没有人事权,县长很多的想法都难以付诸落实,而捏着人事权的〖书〗记,想要拿捏县长却是轻而易举,双方的这种矛盾其实就是天生的,很难有调和的方式,当然了,这种制度从设计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目的,不可能让一个人说了算的。
灌县的县委〖书〗记是何基,按说这个人事权应该是牢牢把握在他手中的,不过据张枫的了解,此前刘韬还在任的时候,却是比何基要强势的多,县里的人事大权差不多都是刘韬最后拍板的这从两人的办公室位置的分布都能稍微看出来一些,虽然张枫还看不透真正的缘故,但表面上这些还是能看得到的。
他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接替了刘韬的位置,便也就拥有了刘韬的地位和权势,何况,刘韬的权势地位是如何来的,张枫也还未必能搞得清楚,若是仅仅从胡早秋提供的情况来分析,无论是县委〖书〗记何基还是前县长刘韬,实际上都是陈汉祥的人那么,刘韬的倒下,就不仅仅是被人暗中下刀子了。
别看陈汉祥似乎是站在袁红兵这一边的,而且还是袁红兵最信任的支持者之一,张枫却从前世的记忆当中得知并非如此,反而还是后来某宗大案的核心人物之一,张枫之所以会在记忆里面有陈汉祥的印记也是因为后来那件案子过于轰动的原因,而且,恰恰就跟整个榆关市的能源有关,煤炭、石油和天然气。
没有这段记忆的话张槌自然不可能对陈汉祥有什么特殊想法,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隔了十好几条大街,人家都是正厅级的市长退下去了,如今还挂着市人大主任的头衔,他才只是灌县的一个代理县长,不说究竟差了多少级别恐怕都不会发生什么交集。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明明看着不可能的事情,实际上却真发生了,在袁红兵的事件当中,陈汉祥恐怕扮演的角色很不简单而摆在张枫面前的问题,就是已经被双规的刘韬,极有可能是被陈汉祥放弃掉的棋子,而何基这个县委〖书〗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那就更加难说了。
张枫不是不相信胡早秋提供的情报而是前世记忆中的东西对他始终都有着极为强烈的暗示,总是在不由自主的用那些东西来衡量现实当中遇到的事情,每每遇到需要权衡轻重的事情时都会很自然的从自己的记忆里面去搜寻类似的线索,哪怕明知道现实轨迹改变了也一样总觉得有参考的价值。
陈汉祥留给他的印象并不多,但正因为极少,所以才比较深刻,偏偏又跟他目前正在经历的事情有关,想要他忽略都是很难的,因此,先天上,张枫实际已经对陈汉祥有了很重的戒心,那一世的袁红兵究竟在榆关市做了些什么,最终又是如何离世的,现在自然已经不可考,他甚至搞不清袁红兵原本来榆关的时间。
在这样的情形下,张枫对于胡早秋提供的情报以及自己从其他渠道,尤其是于梅以及杨家那边得来的消息都要打个折扣,只要是跟陈汉祥有关,他都会往别的地方考虑一下,因此,既然何基与刘韬两人都与陈汉祥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那么,他们表面上给人的印象就不大可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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