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掌柜的领着天香走了,赵雩在这边又呆了半晌,赵梦华终于死了,这真是个好消息。不过,真挺奇怪的,秦母过寿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那赵家的大少爷这会儿才羊癫疯一样的发作了?
秦獠没和她说,她自然也想不到是谁动的手脚,摇摇头,管自想着北平府生意的事情。
过了两天,秦獠来铺子找她,说是已经和老将军说好了,找个吉日过去拜了干亲。也不用改姓什么的。
赵雩点头答应了。又过了三四天,秦獠过来跟她说了时间,选在了下个月的五日:“那天是个黄道吉日,又是立夏,老将军府上只要是在应天这边的人都在,正好你都见见,认认。”
赵雩忙问道:“老将军家情况如何?人口多不多?有没有什么……该注意的地方?”
上一次来秦獠还有别的事,因此只是匆匆忙忙的说了两句便走了,这一次便详细的和她说了说:“老将军有两个儿子,五个孙子,三四个重孙子……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我回来之后,去老将军府上也就是几回,因他的孙子有在外面为官的,府里人一直不全,因此也不是很清楚。老将军是行军打仗的人,性格豪爽,没什么忌讳的,有话直说就行了。”
赵雩点点头。
“至于老夫人和其他的内眷,我只见过老夫人,也是挺和蔼的,其他的内眷……你应对应该没问题。老将军那边,都是说的很清楚的,咱们就为了认个干亲,今后算个亲戚有个来往,什么都不牵扯。想来就没有问题。”
赵雩明白了,不牵扯家务,也不牵扯财物,内眷们那边自然就不会多想什么,于是点点头,又笑:“想不到……竟然这样容易,还有老将军这样乐于助人的人。”
秦獠听了好笑,道:“老将军提拔我的时候,我就是个兵士,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一直跟着他打了五、六年仗到出人头地。我的事老将军才会答应,换个人,怎么可能随便答应认干亲?”
一说这个赵雩到底好奇起来,虽然听秦母在寿宴那天说了说秦獠打仗的事情,但是秦母是为了给楮国公大夫人形容秦獠多么能干的,才会老将军慧眼识珠,因而秦母是绝口没提秦獠开始当兵士的事情,赵雩都不知道他是从兵士做起的,便忙问道:“你当兵士,是怎么叫将军发现你的?既然那么多人,应该很难出头啊。”
秦獠停顿了一下,才摇头轻声道:“因为一场仗……鞑靼人善骑射,我们明军开始和他们接触的时候特别不适应,将军派了一队人去试探鞑靼人的打法和阵法,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基本上就是上去叫人砍的。骑着马的鞑靼人冲过来,居高临下,我们几乎没什么还手之力……全死了,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回来禀报鞑靼人打仗的特点,将军当即就升我当了百户长。”
赵雩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半晌才呐呐的道:“我没想到……我真的不是故意叫你想起这些事,我以为……”
秦獠笑了,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没关系,我看得多了,现在说起来都麻了,也没那么容易伤心。”
赵雩又松了口气,好在秦獠不是那多愁善感一说往事就伤心的话都说不下去了那种人。
想的又远了。
秦獠又详细的将老将军府上的事情说了说。老将军退养了几年了,退养的时候才封的定远侯,两个儿子又全都是武将出身,孙子里才有考科举文官出身的,不过到底家里的规矩就不如那几代侯爵承袭的世家大府规矩大,而且也带着股子武官出身的家庭所特有的粗犷,因此,赵雩不用太担心规矩方面。
只是认个干亲祖父,祖母,等于给赵雩找了定远侯当娘家靠山,而且秦獠这个目的老将军那边很清楚,所以,一切都好说。
赵雩点头。
日子就定在了初五。
又过了几天,苏掌柜的已经动身去北平府好几天了,这天赵雩还在铺子三楼算账,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唢呐的声音,吹的是哀乐,声调拉的很长很低沉的那种,她起身去窗户边看,就看到远远的来了一队穿着麻衣白孝的人,而街面上,能看见的地方就有两处的路祭棚子。
路祭棚子,是丧家的亲朋好友在出殡的路上搭的祭祀的棚子,设了香烛纸钱,案几上供奉供品祭奠、祭拜。如果是大户人家出殡的,路祭的也多,路祭棚子自然是搭的工整,祭品香案摆的也丰盛。
但如果是一般的百姓家,基本就是些亲戚路祭,而且就是摆个桌子烧个香一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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