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被杀。
阁内,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趴在桌子上,借着昏暗的灯光,在日记本上写上了这行字。
这个男人是汪子爵,镇长官邸内除了白痴之外的第九人。此刻,他的神情紧张,捏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由于手上的力量太强,钢笔的笔尖甚至划穿了日记本,留下一条深深的疤痕。
我会被杀……我会被杀……我会被杀……我会被杀……
强烈的紧张感充斥着这个男人的全身,他不断的在纸上写着这几个字。额头上的汗水如同黄豆般滚落。也许是由于喉咙的疼痛,他无法说出话来,但这更让他难以宣泄心中的恐惧,只能通过这不断的书写来释放内心的压抑。
但,这种方法没有用。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丝毫无法让自己这颗恐惧的心,平静下来。
夜晚……是安静的……
窗外的飘雪缓缓而落,美的让人眩目。
可这个男人却是瞪大了眼睛,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珠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在这间只有他一个人的阁内,也是布满了危险。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更不知道自己会被谁所杀。但他很确定,自己只要一个走错,就一定会被谁,在什么地方,用某种方法杀掉!
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送来的东西了。每次外面端来食物,他都是将它们从这个临湖的窗口中倒掉。他不敢确定其中会不会有毒,唯有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能让他让自己感到稍许的安全。
可是……他太饿了……
整整三天都处于极端的精神紧张之中,更是滴水未进,这让他的精神几乎陷入崩溃!在这几天里,他开始撕书架上的那些书来充饥,布满粗糙手感的纸张吃的他快要吐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即使不是被什么人杀死,也会饿死。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
他知道自己会被杀的理由是什么。没有人会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杀之前,还能保持冷静。
这个男人抱着头,缓步走到身后的桌子上。在那上面放着一个羊皮卷轴,他拿起来,拉开卷轴,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贪婪的看着卷轴上的任何一处文字与图案,只有在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得到自己还活着,还会有活下去的渴望与动力。
他不能死……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不能死。这些财宝是属于他的,秘宝是属于他的!现在,他已经解开了这幅卷轴中的秘密,只要按照上面描写的地方去寻找,就能够找到那些足以匹敌一个国家的财富!他唯一所需要的就只是逃走……
在不被杀的情况下……活着,逃走!
“咚,咚咚咚。”
此时深夜,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汪子爵浑身一震,连忙将卷轴万份宝贝的捂在怀里,在确认对方并没有可能看到卷轴之后,才将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钢笔,紧握,将尖头向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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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白痴拍着门,然后,等待里面的回答。
漆黑的走道上有壁灯,但他并没有去寻找开关的意思。从这扇华丽大门下方漏出的昏黄光线已经足够他看清一些必要的东西,门,和自己右手上的暗灭。
经过比对,白痴并没有发现那封信和纸张上敲打字母的异同点。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巧合,两封信上的字母并没有太大的缺损或是歪曲,在拼写上没有什么错误,行文的宾偶上也很正确。简单来说,就是无法通过纸上的文字来判断这两封信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在同一个打字机内打出来的。
不过,他还是要来验证一下。在寻找笼罩在这座宅邸的杀人凶手之前,他首先要找的,就是这个送信的人。
咚咚,咚咚咚。
他,再次敲门。
可房间内,传来的依旧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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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
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
汪子爵捏着钢笔,手心里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的身体在颤抖,喉咙在冒火。他恐惧着……对死亡的恐惧甚至让他的双脚都无法站直,不断的发抖。
是谁……?
外面的人……究竟是谁?!
是要来杀我了吗?
一定是来杀我,然后来夺走我的秘宝了吗?!
不……
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我手中的秘宝的……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属于我的东西!
杀了你……
敢进来的话……我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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