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见那个内监的话,就是让你也不要管这事情呢。”
柳默慎却道:“那贵妃娘娘,还真的管不了我。”
何嬷嬷听见她难得这般孩子气的话,不由笑道:“我知道你与宁儿好,你也不用担心,等宁儿平安了,我就让人送帖子给你,你不就知道了?况且如今事乱,你祖母也要担心你的。”
柳默慎听何嬷嬷坚持,便道:“好,那……暮秋,你留在嬷嬷这儿照顾嬷嬷。一旦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捎个信。”
暮秋立刻屈膝道:“是,姑娘放心吧。”
柳默慎见何嬷嬷想拒绝,忙道:“嬷嬷,暮秋稳重的,也与祖母身边的田嬷嬷学过些拳脚,让她在这儿,我放心。”
何嬷嬷知道,如果不让暮秋留下来,柳默慎也不会放心,便只得同意。
此时,此刻,皇宫之内。
贵妃偌大的寝殿之内,空荡荡的,只有邢贵妃一人,抱着香炉,闭目养神。
这时,那个内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见邢贵妃在休息,便立在一边,不说话。
许久之后,邢贵妃才缓缓地说:“话送到了?”
内监忙道:“娘娘,话已经送到了。”
邢贵妃这才睁开眼睛。她年纪很轻,不过二十刚出头,长得虽然绝美,但是眼神之中,却早就没有了神采。
那内监看了看邢贵妃毫无生气的脸,大着胆子道:“话奴才是送到了,但是嬷嬷听不听,奴才却不知道了。”
邢贵妃面无表情地说:“嬷嬷会听的,那等人精,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又应该闭嘴。”
那内监听罢,拱手道:“娘娘圣明。还有,那个柳二小姐果然在何嬷嬷处,奴才已经把话照着娘娘说的,说给她听了。”
邢贵妃“嗯”了一声,却不再说话了。
寝殿之中本就只有两个人,又没人说话,那内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顿时就觉得这殿中,更加阴冷了。
比他在安乐坊等死的时候,还要阴冷。
那内监有些忍耐不住,便先开口道:“贵妃娘娘,奴才有些看不懂昭王府今天的事情,兆阳郡主一直都是养在何嬷嬷身边的,为什么又有人要害她呢?”
邢贵妃听见,木讷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丝笑容。
“是谁害她,为什么害她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被人害了这一害,倒救了不少人,这不好吗?”邢贵妃缓缓地说。
那内监就觉得一股凉气自头顶而起,一直下到脚底,不由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道:“是……是,娘娘说得对,是好事儿。”
这时,一个宫人自外面走了进去,跪下道:“贵妃娘娘,陛下向这面来了。”
邢贵妃听说,手一摆,那宫人便立刻起身退了下去。
那内监见状,忙起身道:“奴才这就叫人,服侍娘娘梳妆打扮。”
邢贵妃点点头,坐了起来。
本来木讷呆滞的脸上,忽然浮现起了甜美纯真的笑容。她看向那个内监,笑道:“就穿那身玫红色的吧,看着艳丽些。”
这原本阴冷的寝殿之内,因着邢贵妃的这一笑,顿时温暖了起来。
不过那个内监的心底,却更冷了一些。
邢贵妃的笑意更深了。玫红色自然是好的,淑妃娘娘当年,就喜欢穿一身玫红色的衣服。
今天这个时候,陛下怎么能来她这儿呢?必须要想起淑妃娘娘,这戏方能唱得下去
……
柳默慎带着青虹自何嬷嬷家中出来,坐车回家。
一路之上,柳默慎的表情都透着严肃。
青虹在一旁看着柳默慎的表情,她从来都没见柳默慎这般严肃过。
小姐一定是在担心兆阳郡主吧,青虹想着,开口道:“姑娘别担心,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儿的。”
柳默慎看了她青虹一眼,就见她纯真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真挚。
看着她的表情,柳默慎反而笑了,她点点头,笑道:“是,你说得对,郡主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话音未落,突然就听见驾车的张叔“吁”了一声,勒停了马车。
马车猛地一晃,柳默慎和青虹都是扶着车壁,才没有出事。
青虹刚要问,忽得就见车帘掀开,丛晰直接上了车,坐在车边,认真打量了柳默慎一阵,问道:
“姑娘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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