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带着这些伤药出来的,无论多重的伤必须回组织救治,所以,死在回去救伤路上的也是不少的。
夏末将需要用的药粉和绷带以及小刀和几个明晃晃的镊子放在了桌子上,便对暮离说:“躺下去。”
暮离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东西,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伤,吸了一口气便平躺在了床上。夏末立刻拿着所有的东西走到了床边,摆放好了之后,她手下拿出了一棵药丸给暮离说:“这是麻痹的药丸,吃了吧,吃了就感觉不到疼了。”
暮离也并不怀疑夏末直接接过了药丸就放进了嘴里,几下就咽了下去。而趁着药丸起效的时间里,夏末则在做着其他的工作,消毒工具,穿针引线,一桩桩一件件,有条不紊。
过了一会,等到暮离的上半身没有知觉之后,夏末就开始拿起了刀子,划开伤口,又用镊子止血的止血,拿箭头的拿箭头。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做得很认真。而暮离则侧着脸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一脸杀气的女人其实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这种美,竟然让他有一种说出来的难以侧目。
曾经有人说过,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暮离望着现在的夏末觉得这句话其实有几分道理。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是下了死手的,而她一样也是半点不给自己留生机的吧。那个时候的她美得让他不忍忘怀,而现在的她,如此沉静而认真的在自己的身上缝缝补补,若不是这幅画面有点血腥,其实也是美丽的,只是,在暮离看来,还是那天夜里月光下,她面含杀机时,美得惊心动魄。
他这么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暧昧。这种认知让暮离有点点不太自在,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你在现实里是一个医生?”
夏末并没有因为暮离的问话而抬起头看他一眼,依旧仔细的埋首面前的工作,这只是一般的外伤,似乎没有伤到内脏。也亏得是游戏,要是现实中,只怕这个男人被自己这么一糟蹋是非死不可了。她缓缓的说:“不是,我在现实中是一个什么都不擅长的普通人。”
这倒是让暮离多少有点奇怪了,看着女人现在动刀的姿势是十分熟练的,若说她是一个外科医生也不为过。他道:“那你这手法倒是很纯熟。”
“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做久病成半医。我这是受伤多了,在自己的身上缝缝补补多了,再不熟练的技术也能变得熟练起来。”夏末在说这个时候已经从暮离的伤口里拔了一枚箭头出来,她看了看那箭头,嘴角勾了勾,这箭头跟她一年前用过的箭头很类似,看起来对方的技术是不如她熟练,这武器的设备也不如她先进。她现在的用得散弹弩枪每次可以发射出六枚箭头,不过个头要比这些箭头小一点,只是三棱口更锋利,箭头更尖锐,被她现在的武器打中,若是伤到了暮离现在的受伤的部位,可是没有机会再活过来了。
暮离看她的嘴角挑了挑,似乎在笑,有点好奇:“这箭头有什么特别吗?你看起来好像特别开心。”
夏末将箭头丢到了一边的桌子上,那金属的箭头砸在了木头的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响声。她说:“我是在笑你的命真大。”
“哦?为什么这么说?”
“要是对方用的是我手里的武器,你估计就活不了了。”夏末又用镊子在暮离的伤口里搜索了一下,发现再也没有其他的箭头了,这才拿起了一边的针开始细心的缝起伤口来。
不可不说鸠羽是个好医生,而且是个好的老师,至少他教给夏末这些简单的外伤手术的切割和缝合的手法都是相当的简单易学的,再加上夏末长久以来的练习,现在缝合的手法是相当的漂亮。缝好了伤口夏末又将消炎的药粉和一些外伤药一一给暮离敷上,再用绷带缠好后,便起身收拾东西。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睡一觉,等到你身上的麻痹药剂退掉我们就上路。”
暮离望着夏末平静的背影,没有多问,便合上了眼睛。他真的是累了,几乎是在合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跌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而夏末收拾好了东西,转过头看了看已经沉睡的暮离一眼,然后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眉头,缓缓的说:“你最好乖乖的听话……”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