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中,不经意看一眼街角,那人的脸怎么就能这么熟呢。按说也没在梦境中出现过,可偏他就知道那人是谁,归谁旗下,再转个弯那卖草鞋的,别装了,说的就是你,演技委实不尽如人意,差评!
“这里的桔子果然好吃,皮薄汁多,肉有点脆口。比起在长安吃到的桔子,鳌州的滋味要好上许多,只我看着卖的不多,可是产量不高?”沈端言觉得是这样的。
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懒得出来卖,想吃差人上山摘去,不需花银钱,要多少有多少。”
“嗯?”沈端言印象里,土匪都是被逼上梁山,打实心眼里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鳌该片和地理志上写的还有许多出入而已。这些,不在鳌州待几年怎么能看出来,所以这些,沈端言不理解,顾凛川知道也理解,只是没觉得要说明而已。
这么有趣的事儿,留着让沈端言慢慢发现既可,何必点破呢。
顾凛川在卖甘蔗芦根水的摊前停下,要了管甘蔗芦根水给小红喝,又问沈端言要不要,沈端言不爱这个连连摆手。刚要给钱走人,那卖甘蔗芦根水的小贩忽开口道:“看着您眼生得慌,一嘴儿官话,您莫不是刚从长安来的新任太守?”
知州,也称太守、知府、郡守,虽官名改制已有些年头,但民间还惯称知州为太守。文人们做官也爱这称谓,听着比知州要更林下风致一些,不过这也看人,比如前任路知州,就没人爱叫太守,这个……也看脸。
“正是,老乡营生如何,在这卖甘蔗芦根水可够一家之生计。”顾凛川问得十分殷切,活像是个在慰问乡民的好官,事实上,这纯粹是点开了嘲讽技能。
“尚可,尚可,乡里吃喝不愁,啥都能种出来,衣食倒是不必忧的。”小贩答完,才觉得这位新上任的太守眼神儿不太对,颇有点“我知道你是谁,我也想让你知道我知道你是谁,当你偏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你是谁”的山高海深,让人有点摸不清深浅。
着哇,这位新上任的太守果不一般,哎呀呀,要有意思了喂。鳌州这么些年来,到任的都是些跟路知州一般的官儿,混三年资历就走人,有路子的升,没路子的平调,实在啥也没还得罪过人的,下职走人。
小贩咂巴嘴,看着新上任的太守抱着闺女,与他家太太并肩而去,颇是温情动人。不过怎么瞧着这背影都别有深意,您说您不时回头瞅我一眼,是不是在说“咱们人约黄昏后”呢,是不是说“当着我家太太这根正苗红的世家女,委实不好跟你们这些土匪混一块”呢。
小贩回头就把几个大寨子的土匪头子招集起来,说的是:“这个太守……啧啧,不好弄啊。”
“嘁,从长安来的有几个好弄,这个太守背景不一般,不好弄在情理之中。不过,他还没动静呐,这么心明眼亮的主,未必需要我们去弄他。”
“未必,前些时候龙山寨那边抢了个当官的,官是贪官没错,可他太太是龙椅上那位的外甥女。抢银钱就算了,偏把人外甥女给吓破胆,还把老人吓得惊了风。最要命的是,还顺手把抢了点宫里的东西,这龙椅上那位能忍?”
“龙山寨那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天渐转凉,路上官商越来越少,僧多粥少更不好拆。这么着吧,龙山寨离老四那里近一点,老四,回头把龙山寨收了吧,免得到时候真把官军招来。”
“嘿,要我说别把沈观潮招来才是真的,那位一计退十万敌军的时,我那哥哥可是亲见的。”
“这话在理,女儿女婿都来了,外孙女也在,还是先静观其变。龙山寨那边老四抽个空,那寨主也着实不像话,既规矩他不要,那龙山他也就别想要了!”
大土匪们商量完,各自散了,这头刚商量完,没多会儿,顾凛川就接到了土匪们那边的“诚意”。诚意的内容就一条讯息——您看,我们自个儿这边的问题我们收拾好,咱们和平相处不。
话说得十分直接,做得也直接,顾凛川接到笑意更深,有讯息来就好,咱们就和平相处呗。
呵呵呵……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甘蔗芦根水,甜爽真滋味#
#小怪兽和我爹不得不说的故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