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嫡女的大气,乃是嫡就庶相。
再观走在后面的仆妇,按说她该在一边领路,照应夫人,可阿黛观她神色间甚是有些据傲,竟好似没把那夫人和小姐看在眼里似的,实非下人本份。
看来县太爷后宅颇有问题。
“阿弥陀佛,贫僧正要过湖,还要麻烦施主顺便携上一程。”这时,阴阴的天色中,一身月白僧依的法海又再一次出现在阿黛的面前。可是有些久违了。
“大师请!”阿黛自无不可。
法海上得船,便于赵昱相对而坐。
不由的阿黛便想起当初赵拓离开钱塘,亦是自己送法海和赵拓过湖的,当初,法海就想劝赵拓入得佛门,只可惜赵拓心坚如铁,法海的意愿落空。
而今,阿黛可不认为法海过来真是巧遇。
“是是非非何日了,烦烦恼恼几时休,明明白白一条路,万万千千不肯修。青史几行名姓,不过北效无数荒丘……”果然,船刚起行,法海便又开始他的点化。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小子我终是俗人。”赵昱却是悠悠闲闲的道。
法海一叹。
“就是,和尚,你自小就是和尚,又怎知这世间红尘之乐,不如脱下佛衣,随小青红尘走一遭,美酒佳肴,美人相伴,北至大漠看夕阳落日,南到大洋钦晨曦苍露,春赏百花秋看月,夏听蝉鸣冬观雪,再仗剑人间,除暴安良,此等快意逍遥,岂是你古佛青灯能比,和尚,如何?”湖中,青鱼又从水中跳跃而,口吐人言。
那青鱼头更幻化成小青的脸,俏丽动人。
“孽障,休在这里迷惑人,或非你尚无恶迹,否则,必死于贫僧法仗之下。”法海一脸厉色的道,这条青鱼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小时候,法海日日打水,这条青鱼便喜欢同他嬉闹,只是他几世佛心,又岂是一条小小青鱼能诱惑的,之所以容她在身边放肆,这本就法海对自己的磨练。
“小青,走了。”远处岸边,白素贞一身白衣,翩若仙子。
水中青鱼在空中一个腾跃就变成俏丽少女,转瞬间便到得对岸。
“姐姐,那个呆和尚,这念佛念的越痴了。”
“小青,莫要惹他。”白素贞劝着,法海是小青的一道劫。
法海嘴角一抽,不由一阵头疼,还有许仙白青素贞这一段因果尚未了解,佛途之艰,他将迎难而上。
赵昱亦长身而立,迎着风,再世为人,外表圆融豁达,但内心之坚从未曾改变。
风越大了,湖面被风吹起阵阵涟漪。
须臾,船便到得码头,阿黛同赵昱又一前一后的朝着王家而去。
天下起了小雨,青石街口的杂货铺也早早的关门,整条青石巷寂冷无声。
不过,推开王家院门,王家屋里却是热闹万分。
周氏同庄氏过来了,两人是来找刘氏一起商量着王欣宁同钱易的婚期的,两人的婚事早就定下,本待是等乡试后,看看是否能够双喜临门的,只可惜终差了一着,钱易落了榜,再下一榜还要三年,婚事都是不可能再等。
而另外一边,却是孟无良的媳妇柳氏来看小外甥和小外甥女。
随后王家家境转好,孟无良虽然不太好意思来王家,但柳氏但是没太多在顾忌,更何况这等大喜之事,孟家也不可能不来恭贺的。
如今一来二去的,两家也不象以前那样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倒也常有走动。
便是孟家两个小子,也识了些字,时常有不懂的,便来请教王继善,王继善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终是给孟氏的面子。要不然凭着孟无良那铁公鸡还无情的性子,两家实是走不到一块儿去的。
“婚期就定在腊月初九。”堂屋里庄氏道。
“初九这天有雪。”阿黛正好进门,听得这说便道。
“有雪好啊,雪窝里娶娘娘。”刘氏笑道。
阿黛这才想起这边有个俗语,新娘出门那天下雪,会很贤惠。
而此时,赵昱自随着阿黛身后,送上贺礼,一番恭贺的话语自不必说了。
随后赵昱又端出了好酒,说是要跟先生吃杯酒,感谢先生教训。
刘氏连忙叫了王靛下厨,炒了几个好菜。
王继善,王成,赵昱三人便吃起酒来。期中自不免又要提跟赵昱跟顺风赌场的赌斗之事,对此,王继善做为先生,也免不得劝了几句,只可惜赵昱油盐不进。
王继善也不好再说。
天渐晚,酒半酣,赵昱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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