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书?”柳若姒忙就走了过去,在柳二老爷身边坐下。
荣成翰见柳若姒坐下了,方才在对面也重新坐了下来。柳若姒没有搭理荣成翰,不过柳二老爷此刻心中有事,就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姒儿,你好好瞧瞧。”柳二老爷就将桌上的书册拿起来,交给柳若姒,让她仔细看看。
柳若姒接过书册一看,见正是一本周易正义,与柳二老爷被损毁的那一本同一版本。柳若姒没来得及仔细看,就不由得吃了一惊,抬起眼睛看了荣成翰一眼。
果然,这么快就被他找了一本同样的书回来,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你荣三哥花了大价钱寻回来。”柳二老爷似乎看出了柳若姒的疑问,就替荣成翰答道。
荣成翰在对面也点了点头。
“翻开仔细看,是不是有些面熟?”柳二老爷又催柳若姒道。
柳若姒依言翻开书册,才看了几页,她就明白了柳二老爷这么急着找她过来的原因。
“爹,这一本难道是……”柳若姒抬眼问柳二老爷。
“我看着是的。”柳二老爷点头,“为防万一,叫你自己来看看。你亲手临摹的,自然比别人认的清楚。”
“如果是我仿制的那一本,那么……”柳若姒拿起书册,翻到其中一页,“这里,第二个乾字……”柳若姒将书册抬高,冲着窗外的阳光照了照,就见那个乾字里果然有一个小小的记号。
“正是我临摹的那一本。”柳若姒肯定地点头,又让柳二老爷看。
柳二老爷接过书册看了看,又交给荣成翰。荣成翰看了,面上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先生,这是……”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看来正是那一本。”柳二老爷就道。
荣成翰花了大价钱寻来的这本周易正义珍本。原来是仿本,而且这仿本还不是出自别处,正是出自柳若姒的手笔。
“这话说来话长……”柳二老爷就告诉荣成翰道。原来,柳若姒小的时候。不仅跟着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学着鉴定、修补古籍字画,而且还学了与之相关的临摹、仿制等。不仅在修补上面,在临摹、仿制等方面,柳若姒更加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中,柳若姒临摹、仿制的最天衣无缝的,就是这本周易正义。
当时不过是玩笑之作,而且,也还有十分正经的用处。珍本孤本需要好生妥善保持,就是柳二老爷自己,也不舍得经常拿出来阅读。但是临摹的仿本就不同了。
“……字迹倒还罢了,最难得的是这纸张……”说到这件事,柳二老爷难免又详细地跟荣成翰解释起来。这本周易正义珍本所用的纸张,是唐代所独有的,其制作方法早就失传。因此。要仿这本书,几乎是不可能的。可喜的是,柳若姒在已故祁大学士留下的众多书册中,偶然发现了一些前代留下来的纸张,与这本周易正义所用的纸张颇有些相似。
当时,柳若姒很为自己的发现而高兴,她又查询书籍。想法子对这些纸张做了做旧的处理。
“……仿出这本来,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也是难分真假。”柳二老爷说到这,就笑了。
“爹,你莫忘了,那后面两枚藏书章。还是爹的手笔。”想起往事,柳若姒也笑着提醒道。
“正是的。”柳二老爷将书册翻到后面,让荣成翰看那两枚藏书章,他就是看到了这藏书章,才确信这并不是什么珍本。叫柳若姒来,是为了进一步确认。
“爹做的这两枚章子,也颇能以假乱真了。”柳若姒又笑道。
荣成翰坐在对面,就有些明白了。原来柳二老爷和柳若姒还有这样一项特别的兴趣爱好,假造古籍!
“只是闲暇时的玩笑之作,”柳二老爷笑了笑,又跟荣成翰解释,“不过是为着平时看着方便,绝不会拿出去做盈利之用。更不会以假作真。”
这样的古籍珍本本身固然价值连城,像做的这样精致的仿本,也是非常珍贵的。
“这本书怎么到了……”荣成翰的手里那,柳若姒想了想,就问道。
“你荣三哥说,是因为他的缘故,损毁了我的珍贵书册,必定要寻一本同样的还我。他回去就四处找人帮着寻找,这一本是从礼部已故的张侍郎家里找到的。”柳二老爷就告诉柳若姒道。
“你该先来问问我,何必这么急着就去买了来。”柳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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