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抬不起头,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娘,你别这样,别这样,都是儿子的错,儿子这就把粮食全还回去!”
“呸你个憨货,我刚刚说的啥,你全没听见?我说让你全还了吗?”老妇人越说越来气,拎起旁边的扫帚没头没脑的向他头上打去,“别人说啥你就是啥,咋就我说的话一句也不听?你是娘老子,还是我是娘老子?”
院子里一顿鸡飞狗跳,年轻男子被打得抱头鼠窜,还得不停的回过身劝他娘,让她不要再气了,小心伤着身子。
相同的情景,不停的在村子里上演。
吕氏叫骂了一阵,直到骂累了才又进了宅门,见到大郎蹬蹬的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手里的篮子,叹口气将篮子从地上拿起来递给安木。
安木道了声谢,将篮子接过来,低声道:“婶婶,儿,儿想在婶婶家里买点粮食,要不然儿和大郎就没吃的了。”
“你这娃忒实诚,买啥粮食?”吕氏往宅门外看了一眼,低声道,“管保到了夜里会有人来给你送粮食,你就别担心了!他们要是不还,以后我天天在村子里骂,骂到他们肯还为止!明天我再给你拿点油盐过来。等你李进叔回来后,我就搬回来住。这几天,你和大郎小心着点,没事不要出去。”安木听的连连点头。
“你李进叔准备丑时末(凌晨3点)动身!”吕氏看到安木用期望的目光看着自己,知道她是在担心李进何时去找人。
“以后大郎有了出息,断不会忘记叔叔和婶婶的大恩大德!”安木郑重的说道。
“不用你们孝敬,只要你和大郎过的好就行。”吕氏虽然这样说,可是嘴角依旧咧到了耳根,“快回去吧,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安木欢快的点了点头,拉着大郎行了个礼,转身回了正院,把篮子里的吃食放下,又把篮子和罐子还给了吕氏。
吕氏接过篮子,一路高声叫骂着回了家门,所过之处门窗紧闭,无人敢应声。
等到吃完了东西,安木才算轻松了下来。
今天这一天可以说是分外的紧张,先是糊里糊涂的穿了越,又被逼夺田产,紧跟着家里的田契房契失窃,到最后伙房和库房也被人洗劫一空。幸好遇到了李进一家,要不然的话自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过了一会,宅门又被人拍响,安木跑过去开了门,看到是老李头抱着铺盖卷乐呵呵的站在门楼外,急忙把人让进来。
老李头嗯嗯啊啊了一通,又比划了一阵,安木大约看个明白,意思是让他们不要害怕只管安心睡,夜里有他呢。便甜甜的笑笑,冲着老李头施了个礼。老李头打个手势让她回院子,他将宅门关紧却将小角门敞开,抱着铺盖卷就进了门房。
安木陪大郎说了会话,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便将溲器拿到了屋里,出去将院门关紧用扛门条顶上,回来之后再仔细的将屋门也顶上。
过了一会,院子外面开始嘈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