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看他煞有介事,便问:“何事?”
穿山甲说:“还是那上官弘,那家伙老早便想邀咱们去对付密云谷的妖精,有好些时候啦,因为您不在,小的一直不敢应承下来,只说等您来了再给其答复,您看这事该作何打算?”
“密云谷的妖精?”张阳颇为惊讶,那些妖精的厉害他不仅耳闻,还见识了,当即怪道:“他倒是闲得慌,没事去惹那些妖精做什么,白给他练了那些兵,都急着去送死呢!。”又想起那百足将军,忙问:“对啦,这几年那蜈蚣精可还来捣乱?”
穿山甲道:“有倒是有,不过已经不碍事了。”
“不碍事?怎么说?”张阳问。
穿山甲回说:“那家伙好似较劲一般,隔三岔五的便出来作乱,有时候还带了其他精怪一起来,只是有那些和尚挡着,倒用不着我们出手哩,而且现如今他们也只找那和尚麻烦。”
“和尚?什么和尚?”张阳更觉奇怪。
穿山甲徐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您走后不久,石头城便来了一群和尚,四处化缘,又想在城里修建庙宇。我和薯大王商议,不能让他们抢了咱的香火,便让他们到城外边去,后来他们还真把那庙宇给立了,好大一座呢,真真叫人羡慕。再后来那妖精要吃人,正巧给和尚碰见,要拿他去撞钟修禅,双方一番打斗,就此结下了梁子。”
张阳喃喃道:“原是这样……那活该那些和尚倒霉,对了,那庙宇在哪儿呢?”
“就在城隍庙对面呢。”穿山甲说。
“对面?这倒是有点意思。”张阳闻言差点没笑出来。
穿山甲倒是乐了,说道:“谁说不是呢,那城隍要勾魂,可那些和尚却要超度,一个勾往幽冥鬼俯,一个渡往西天极乐,为抢那生魂整日里是闹得不可开交。还是咱们自在一些,只管着每日巡境就是。不过要说还是那些和尚更胜一筹,除了那一帮光头,还有好些信众,叫那庙君也没了辙子。”
正说着,仓鼠精已匆匆赶来听候差遣,还有那火貂兄弟,忙也收功出来见礼。
“神君,小的已叫人偃旗息鼓,不知您还有何吩咐?”仓鼠精问。
“偃旗息鼓?”穿山甲一愣,心知是张阳的意思,忙问:“神君,那操演之事……”
既然穿山甲已那般说,张阳自不再阻止,便道:“随你们闹腾吧,只是约束好那些精怪,别叫它们下山惹事,另外围剿密云谷的事情先别应了那上官弘。”
穿山甲不解,吱唔了一阵,问说:“神君,那密云谷的妖精着实可恶呢,为何不借着这机会……”
张阳没好气道:“什么机会,那帮妖精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只凭你我再加上他手底下那点人,还不够给那帮妖精当下酒菜的,除非他能请来同门相助。所以啊这事还是先缓着,以后再说。对了,那十来座庄子给谁捞了去,你们怎么就都傻愣着呢,不知道咱缺香火啊?”
穿山甲给他这一通斥责当即就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忙说:“庄子……没给谁占了去啊,还在那儿呢。”
张阳道:“什么意思?还空着呢。”
穿山甲连连点头,说道:“是呢,那上官弘说了,那是他的地方,不给人修庙,除非咱们能帮他剿了密云谷。小的倒是带人去过,只是那儿有几营官兵把守,较从前不同,可厉害着呢,小的不敢造次,便又回来了。”
张阳闻言顿时激动得差点就蹦起来,十来座大庄子呢,每一处都有郝庄那般规模,那得有多少香火啊,虽说现在穷些,许多百姓还无法月月上香,可若说富足那是早晚的事情。更何况张阳是神仙,等个几十年上百年都不叫个事儿。
“他说不准便不准了?你这脑袋瓜子,这庙宇之事哪容他说了算,你赶紧带人去做准备,什么房梁门板、神像香案,不求多稀罕,只需能够派上用场就行。”张阳想了想,又发狠道:“今晚就把庙给立起来,看他能怎么着!”
“神君,您是说真的?”穿山甲一时拿不定主意。
“废话,谁跟你来虚的!”张阳道。
“是神君,小的这就前去准备!”穿山甲恭敬应道,有张阳这话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当即便欢天喜地的与仓鼠精先行回去准备。
火貂老大问:“神君,那我们兄弟二人做些什么?”
张阳瞅了瞅熔火将军,说道:“先给这家伙弄个住的地方,其他事情后边再说。”
“是神君!”火貂老大点点头,忙领着火树蛙王往自己洞穴去,自觉将洞穴让了出来,又在不远处的山头从新挖掘一处。
见众人尽皆散了,张阳这才往湖边踱步。
经过十年休养生息,这一座湖泊已经是水草遍长,生机盎然。放眼瞧去,随处可见成群的鱼虾,岸边的石缝中、草丛里,还有螺蛳、河蟹、玉蚌、水虫,一应生物,应有尽有。湖泊之中,除了那一群锦鲤和那只金鳖,还栖息了不少鱼精蛙精之类的精怪,有些是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自个儿跑来的。有些则是在各个庄子的水塘里作怪,给穿山甲抓来的。相互之间倒也相处融洽,一派祥和。
那头金色鳌龙依旧漂浮在水面上晒着太阳,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在其身旁还簇拥着一小群精怪,上蹿下跳,出水入水,围着它这位老大团团乱转。
谁说不是,有这么一头灵龟镇着,任你是何来历,只要到了这一亩三分地,那都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容不得闹出半点事端。
张阳轻轻跃上龟背,那家伙晓得来人是谁,缓缓探出脑袋,回过头来,遂将龙口一张,吐出里边那枚已经失了灵气的碧潮石,意思十分明显。
能将一大块灵石的灵气尽皆吸收,说明其恢复神速,张阳只有高兴,哪儿会吝啬,当即便又取出一枚来,与它换了。那家伙吞了宝石,低吟一声算是道谢,复又缩回脑袋,继续歇憩。
那些精怪晓得这是庙里的神君,也不害怕,依旧嘻嘻闹闹。
张阳一个神通回了地下,瞧瞧四周,不禁眉头紧锁。
“唉,这灵气是越发泄漏的厉害了!”他一阵摇头轻叹。
这个问题打从他发现这一条灵脉开始便一直存在着,按他自个儿的猜想,应该是玄铁矿层被挖穿的缘故,虽然那一条通道已用泥沙碎石堵上,可依然无法阻止灵气的外泄。
瞧瞧外边的山头,那些花花草草可是越长越高了,也越发茂盛,还有那一池湖水,无端蒙上一层薄薄白雾,都快成灵湖了,连同水中的鱼虾都大得惊人,那些精怪也赖在水里,不愿走了。而这一切显然都是受了那外泄灵气的影响。
远远瞧来,整座无霸山是那样的郁郁青青,仙雾萦绕,俨然成了一处仙山福地。
本来嘛这也算不得什么坏事,毕竟有那么些精怪在山头上修炼呢,没点灵气怎么行。只是张阳担心着灵气太过充裕,引来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的觊觎,到时候不仅山头难以保全,只怕灵脉的事情也得给人知晓。
这可是他坐守南疆的依仗,岂能叫旁人染指!
“也罢也罢,都练兵吧,练他个万八千来,到时候看哪个龟儿子还敢跟老子争山头!”他如此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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