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厮形容的头疼欲裂的样子,真不知道这位孙夫人因为什么哭得那么肝肠寸断。
“娘,沈娘子之前还将刘炎梓刘兄的眼疾给治好了呢,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大家都知道的。”孙少爷又举出实例。
“哦?是这样吗?”刚刚还怀疑地要死的孙夫人,忽然眼睛就睁大了“果然是医治好了刘公子的眼疾?”
素年实事求是地点点头。
“如此就有劳沈娘子了。”
素年咋舌,刘炎梓的魅力不小啊,怎么难道他其实是林县的大众偶像?孙夫人居然起身给自己让地方了。
素年走过去的时候,孙少爷似乎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应该是头疼才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纠结起来,成功惹出孙夫人又一阵悲戚。
太不专业了,素年在心里暗想,估计这演技也就能唬唬疼他的娘亲,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说实话还不如杨钰婉来的〖真〗实。
“哎哟,沈娘子你可得救救我,我这头也不知怎么的,疼的不行。”孙少爷演技浮夸,一手抚着头哀鸣起来。
素年循规蹈矩地开始诊脉,强健有力的脉搏让她心中一阵无语,偏偏又不能直白地跟孙夫人说你儿子可能是脑残,愁得她秀气好看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沈娘子,是不是、是不是睿儿他不好了?”看到了素年皱眉,孙夫人身子晃了晃差点倒下去。
一旁的丫鬟眼明手快地将她扶住,孙夫人硬忍着眼泪,故作坚强地跟素年询问情况。
真是作孽啊,素年搭在孙少爷脉搏上的手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让自己母亲露出这种表情,却只是因为好玩,她忽然愤怒起来。
“孙夫人请安心,令公子的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心火亢盛,湿热中阻,容我开一副药方即可。”素年款款站起来,脸上是安慰的笑容。
孙夫人立刻长舒一口气,脸色却仍旧是苍白,一旁的小翠让人取来笔墨,素年开始写她的药方了。
“黄连七钱,水一盏半,煎成一盏,温服,可治疗心经实热。”素年一边写一边直接念了出来,然后将方子交给孙府的下人,让他们去抓药去。
那边孙少爷还捂着头呢,听到素年的话一下子就不哼唧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可不就是相思闹得吗!
祭月活动上一遇,沈素年的倩影就一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自己的那副水墨芙蓉图又被梁珞给诓走拿去做人情了,可素年题的那首诗却早已刻在了他的心里。
孙少爷心里那个痒痒啊,特别是在祭拜的时候又瞧见沈素年惊艳的样子,那更是抓心挠肺,后来,杨府台当中请素年去给他的女儿瞧病,然后又客客气气地道谢,让孙少爷一下子见到了曙光。
这不还没过多久嘛,他就开始实施了。
也就是想见素年一面,却没想到素年居然真给他开了药方,还是黄连!
孙少爷这回是真愁了,他不要啊,黄连那个味道,自己的娘亲他是知道的,一点都见不得自己身体有个什么问题,回回喝药都要看着他喝下去,他一有不想喝的打算那就是一顿眼泪,他忽然觉得后悔了。
“沈娘子,我的头似乎有些不是那么疼了。”孙少爷冥思苦想,硬着头皮假装忽然好了的样子。
素年面不改色:“那是因为孙少爷的心热并不严重,不过还是要吃药,免得日后又再头疼。”
“对的对的,睿儿,要听大夫的话。”孙夫人听儿子说好了许多,立刻主观地觉得这都是素年的功劳,天知道素年啥都没做,只是用黄连恐吓了一下而已。
孙少爷的脸一下子纠成了苦瓜,这沈娘子真不好说话,她莫非是故意的?可不对啊,自己并没有得罪她的地方,请她来看个不存在的病,自己说治好了也只会让她的医术更受到肯定,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现在已经没素年什么事儿了,孙夫人让人取来了诊金,她这会儿应该离开的,可素年却不着急,她要亲眼看到孙少爷因为这种无聊的把戏受到惩罚。
曾经自己强忍着痛楚,将自己的大腿都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就是为了不让父母看到自己难受的样子伤心,这孙少爷真是欠教训,有娘亲这么疼爱他他居然一点都不心疼?
孙府下人们的动作倒是很利索,很快,药汁就被端了上来。
素年盯着那碗泛着苦气的药汁,不同声色地站在一边,孙夫人亲手接了过去,微微地吹凉,然后递到孙少爷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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