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水热了。我帮你送过去。”钟叔将铜釜里白雾腾腾的水翻进木桶,随即提了木桶便往王墨房间里去了。
生怕这胖大叔“好心”办了坏事,疏桐当即跟了上去。
钟叔提着桶子推开王墨的房门,非但没见到想象中权叔找王墨理论的场景,反而撞见秀帷之中王墨俯身床榻一亲芳泽的暧昧一幕,他当即反手挡住疏桐的眼睛:“夫人,别看!”
“桐儿,赶紧把热水送进来。”
王墨捋开帷帐站起身来,钟叔看清他手里捏着一把毫光闪闪的银针,当即一脸愕然:“公子,你,你这是……”
一见钟叔,王墨便道:“钟叔也来了?正好,麻烦你帮忙去取些盐水过来。”
原来,他是在救人!钟叔一脸释然,随即侧首对疏桐尴尬笑道:“怪我,我忘记公子是大夫了……”
疏桐提了木桶进去,走到床榻前,待看清床上女子的脸时,大吃一惊:“公,公子,玉荷她怎么了?”
“被常氏下了毒。”王墨将手里的银针丢进床尾的针匣后,在床侧坐下,俯身将玉荷抱坐起来道:“桐儿去取个唾盂来,我要用温水给她催吐。”
疏桐忙忙转身去找唾盂,心下却想起了那日与玉荷在王恺书房里的对话。莫非是常氏知道了玉荷与王恺的事,妒恨之下杀人灭口?
拿了唾盂回来,疏桐却见玉荷睁开了眼,脸色惨白的她正拉着王墨的手,阻止王墨为她施救:“公子不必费心了,来不及了……”
“还有一线生机。我已让权叔去太医院找人寻找解药了。”王墨道。
玉荷凄然一笑:“公子就让我走吧。”
她居然是在主动求死!
看见这一幕,疏桐心下一酸,当即上前握住玉荷的手道:“傻玉荷,你干嘛要放弃?!你侍候她这么多年,她竟这么对你,换了我怎么也要给她……”
玉荷的手轻轻握了握疏桐的手,疏桐突然意识到王墨的身份,后面的话便生生卡在了嘴里。
玉荷又对疏桐道:“疏桐姐,我还有件紧要的事想告诉公子,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要自己回避?疏桐不免一怔。
王墨看着疏桐,正想开口,疏桐忙忙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疏桐走出房间,心下却十分好奇。玉荷与王墨,什么时候也有秘密了?
立在院中那株乌桕树下,疏桐猜疑纷纷。王墨明明说还有一线生机,为何玉荷要放弃治疗?以常氏的精明,她断然不会这么久才看出玉荷与王恺的关系,现在出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还有王墨,他嘲讽石拓和父亲的妾室往来密切,他自己不也一样么?
抵不过心底的好奇,疏桐转身朝王墨卧房的窗棂走去。
“走这边,人在公子房里!”
疏桐的手指还没落上窗棂,身后便传来权叔的声音。她转回身来,便见权叔拎着风灯,引着一位身着灰袍的清瘦男子走进后院来了。
借着风灯的光晕,疏桐很快辨出这便是那日在济生馆直撞内室的太医岳子韦,也是王墨那位女扮男装的师姐月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