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先摆好,如何?”
南萱摇了摇头,又说:“不可能。就算你事先摆好,那些棋子能撑到你的敌人过来吗?之前就已经粉碎了吧。你别忘了,太弱的,不伤人,太强的,阵法自己就会被破坏。”
苏渐捂着头,想了又想,突然说:“如果是铁棋盘呢?玄铁?”
南萱摇摇头。
一时有些尴尬。
苏渐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有些想当然。
突然,他产生了一种更加异想天开的想法。
“你说,为什么棋子能够产生这些意?”
这个问题,南萱并没有想过。
符道能产生符意,是因为它注入了符师的念力,并且遵循了天地间万物的规律;但是为什么棋子能够产生意?苏渐并没有注入任何意,它却能产生力量。虽然,那力量极其微弱,却是无中生有。
任何力量都不会无中生有,这是苏渐对力量的认知。
符咒的力量来自元气和念力;意术的力量来自意师;阴阳师的力量及来源于自身,也是天地阴阳的变化??
这些力量都不是无中生有的。
苏渐的提问让南萱陷入了沉思,一时间却给不出答案。南萱的确看了很多书,但是面对这个问题,这个可能涉及到世界本源力量的问题,她一时间也得不到答案。
苏渐想了想,说:“丹青符的符意,和色彩有一定的关系……”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渐一直在做出某些假设,接着就被南萱立刻排除。毕竟苏渐就算书读得再多,实际上也远不及南萱的理解深刻。他读的是一时,而南萱的十几年光阴都在书楼里。
一个,有想法;一个有见解。两人讨论得越来越是兴奋和激烈,渐渐的……
好像忘记了尔岚。
……………………
三千守军于城外扎营。城门外方圆三十里,遍布着暗哨。
夜空下,苏渐看着城门远处的北望军营寨,感受着铁血和肃杀之意,深深地吸了一口冷风。
冷风里,传来些许硝烟的味道。
南萱纤细的手笼在貂皮衣袖里,捂着领口,蹙着细长的眉,目光穿过紧闭的窗户,越过几棵枯树的枝桠,穿透一片黑暗,落在了远处的城门楼上,落在了苏渐的身上。
她有些担心。
她也不知道那种担心因何而来。
北关苦寒,苏渐不想让她在城楼上待太久,自己,却打算在那里过夜。她明白,他是爱惜自己的。可是,他却在爱惜和责任里,选择了责任。没有人要求他协助守城,可是他却主动请缨,担起了责任——数万人、乃至北望关后面的几个州郡数十万百姓生命的责任。
那个责任,很重啊。
苏渐看着面前的棋盘,苦思。
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总是错过什么。
苏渐喜欢攻克难题,并且越是困难,他就越觉得有趣,并且期盼破局的那一刻,所产生的成就感。
然而这一次,他感受不到任何攻克难关的兴奋和期待。
一方面,是因为他需要保证在敌人到来之前,自己变得更强。
另一方面,则是他需要保证自己,不会再想起尔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