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眼睛晶亮,声音也提高了些,激动道:“真的?公子真的肯来我们酒楼做客?”
孟仲卿看着她的表情,心情莫名的好,那时的不愉快也一扫而光,笑道:“当然是真的,我可一项是说话算话,从不食言的主。”顿了顿又略带玩味道:“不过我的嘴巴刁,若是你们酒楼的菜不合我的胃口,那谈合作的事情……”
孟仲卿没有再往下说,高香寒知道他这是在顾忌她的脸面,她很感激他的体贴,便也笑道:“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就算谈不成生意,至少咱们还能在一张桌上吃饭,就算有缘分。”
说出“缘分”二字,高香寒又觉不妥,毕竟这是古代,男女间讲缘分,似乎总有些暧昧不清……
果然,孟仲卿面上似乎闪过了一丝尴尬,又好像很受用,看得高香寒真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巴。
来这里都三年了,对于男女大防,有时候似乎总是会忽略,只希望孟仲卿别多想才好。
大喜媳妇听着也觉有些不对劲,好好的扯什么缘分,怎么听怎么像对人家孟仲卿有意思似的……
好在孟仲卿是个体贴的,见高香寒脸上闪过的尴尬,忙干咳两声道:“五湖四海皆朋友,有缘都是朋友。”旋即又端起桌上早有些凉了的茶水,笑道:“来,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高香寒长长吁了一口气,一脸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将茶碗放在了唇边……
…………
秋天的天说变就变,本来还好好的天,忽然间就阴沉了下来,沉的好像要塌下来一般。
高家院子里,云雀和苏子谦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院子里晒好的山核桃。而安安随着二爷,也正将院里的干柴火往厨房内搬。
高香寒是一大早走的,而二爷和苏子谦却是晌午来的。
“叔叔……我娘说这些……干柴火要放到这个木箱里。”安安像个小跟屁虫一般,手里拿着两根柴火,仰着头,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二爷,道:“娘说……家里的东西要随手放好,这样……等用的时候,就会很快拿过来用。”
“哦?”二爷听的一阵好笑,眼眸水一般的温柔,道:“我听安安的”一面说,一面将一捆柴火放在了临窗的一个大木箱子内,道:“这样行吗?”
安安睁着大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见二爷放的不错,这才点了点头,道:“对,我娘就是这么放的。”
二爷看的一阵开心,这傻小子,还真是懂事。
“那你母亲还教你什么了?”二爷蹲下身,将安安抱在了怀里,趁现在只有他们爷俩,他得好好的把握机会,和他多多亲近才行。
安安双手搂着二爷的脖子,一脸的开心,歪着小脑袋献宝似的道:“我娘还教我写字。”
“哦”二爷饶有兴致的浅笑着,一手轻轻的摸着安安柔软的头头发,温声道:“那你能写几个给叔叔看看吗?”
“当然能”安安相当的自信,眼眸如太阳一般,照亮了整个厨房,又道:“走……我的笔墨在卧房的……炕桌上,我带叔叔去看。”
言毕,安安放开了搂着二爷脖子的双手,刺溜一下从二爷的身上滑了下来,拉了他的大手就往卧房去。
谁知刚一出门,一道闪电划过,又是一阵沉闷的雷声,霎时间响彻了天际。
安安吓的立刻停住了脚步,小孩子最怕打雷天气,每到打雷天,安安都会窝在高香寒的怀里不肯出来。高香寒曾试图和他沟通过许多次,也曾试图给他讲雷声和闪电的形成过程,可他还是害怕。
“叔叔……我怕……”安安猛然转身,一下抱住了二爷的腿。
二爷愕然,这孩子竟然害怕雷声。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每当打雷天气,他也怕的要命,总是躲在母亲的怀中不肯出来。
而每一次,母亲都会给他讲故事,或是温柔的唱歌给他听,只有听见母亲的歌声,他才能睡的踏实。
可是随着他长大,他却与母亲的隔阂越来越大,不经意间,似乎越走越远了。
二爷有些怅然,蹲下身子再次搂过了安安,安慰道:“不怕,有叔叔在呢!”
“听屎蛋哥说”安安紧紧的搂着二爷,似是在寻求安全感,口内道:“打雷天……一定要有爹娘陪着。要是……要是没爹娘,老天就会来抓他去当……去当天上的童子的。”
安安幼小的身体有些颤抖,看来他是被屎蛋的话吓着了。
二爷却心疼无比,没有爹爹在身边,孩子就这般的没有安全感,备受欺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