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方十五的小小少年郎吗?怎么比起他这样久经风浪的老者也不遑多让?心丝之缜密,谈吐之从容,惊才绝艳,堪比“妖孽”!
又半个时辰过去,日正当中,连靖非常客气的邀请高青三人共进午餐,但被高青以家中有事为由婉言拒绝了。虽然用的借口冠冕堂皇但却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错来。
跟在连靖身后的连大庆有些沉不住气了,今天主人可是打定主意要给这个初来乍到的箐小公子一个下马威的,让她清楚的知道,要想在江南商界立足,混得如鱼得水,就必然不能越过主人去,不管她有多雄厚的背景。可惜事与愿违,主人与这位箐小公子之间像打太极似的,谈论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气氛融洽,哪有原先预料的剑拔弩张?
见高青真的连饭也不吃,站起就走,连靖终于坐不住了,开口唤道:“且慢,箐公子,老夫想跟小公子打个赌,不知小公子敢不敢应下?”
呵,终于忍不住了?高青还在想今日这头“老狐狸”难道良心发现,不欲谈正事了?一直扯东扯西,不说正题,她顶着大日头相陪,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好在,这场心理战是以她为赢家而告终。
转过身,高青笑得非常灿烂,施施然回到原座,恭敬但不失矜持的说道:“小子不才,愿闻其详!”
望着高青了然的笑脸,连靖连老爷子脸上有抹懊恼之色一闪而逝。虽然打心理战败给了这样一个年轻的晚辈,但他到底见惯了大风大浪,本人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很快将这种情绪抛诸脑后,心里更是把高青上升到与他旗鼓相当的位置。
既然开了头,接下来就自然水到渠成,丢掉一丝尴尬,连靖沉声说道:“老夫想与箐公子打个赌,你我用五百两银子做本,不依靠任何外力,单凭自身,看三个月之内能够赚得多少利润?若老夫赢了,箐公子就退出江南商界,往其它地方发展;若箐公子赢了,江南商界便有你的一席之地。如何?箐公子可敢应下?”
连靖边说,高青就边琢磨开了。待连靖话音一落,她已将思考好的结果说出来:“老爷子不觉得这个赌约的条件有些苛刻吗?输了没有半丝转圜余地,赢了也只是争得江南商界的一席之地,对小子来说,可实属有些不公平呀!老爷子,在商言商,既然您老有您的条件,小子自然也有小子的要求,您应该准许小子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吧?”
本以为高青会一口应下,却没想到高青精明的将属于商人那面的市侩表露出来。连靖眼中精光频闪,对高青的欣赏之色渐浓。哈哈,多少年了,他还从未有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真是让人畅快呀!
不以为忤的点点头,连靖含笑应道:“箐公子有话但说无妨,老夫洗耳恭听!”
“哈哈,好!输了,小子会卷铺盖滚蛋,但赢了,小子与连家就各凭本事,公平竞争,不得暗中抵制、打压、阻挠。老爷子意下如何?”高青掷地有声的说道。
“呵呵呵,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小公子这是想平分秋色的架势呀!好,有胆识,有魄力,老夫自然不惧,更不会倚老卖老,三击掌为定!”说完,伸出手掌静静相待。
高青有些意外连老爷子的爽快,但她成竹在胸,当下毫不犹豫的跟老爷子三击掌,定下了赌约。虽然是口头约定,但二人知道对方都是言出必行的人,自然不担心有毁约爽诺的事情发生。
正事话毕,高青不欲再坐,连靖也不挽留,吩咐连大庆送三人出门。望着高青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连靖对缓缓走到自己身边的一抹丽影慈爱道:“难怪罗颂贤那个小子对事、对人、对物毫不所动,有这样一个东家,他怎么会不死心塌地?颖儿,你还惦念着他吗?”
丽影痴痴的盯着罗颂贤远去的身影,一言不发。连老爷子已心知肚明,暗暗叹了口气,双手交负于背,步履稳健的离开了,徒留下怅然的丽影望着远方出神。
高青他们正缓步前行,冷不防从斜次里跳出一道身影,将高青他们的路阻住了。
等连大庆看清拦路人是谁,一滴老汗从额头滚滚落下。他是又头疼又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小姑奶奶,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小姐,您这样做,老奴可怎么跟老爷交待呀?”
来人根本不鸟他,而是面对苏忠,粉面含怒的娇叱:“拔出你的剑,咱们比划比划,看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剑疾!”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