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虚什么?”
程晚清翻了翻白眼,“我没心虚,只是觉得您的虫子实在恶心。”她实话实说还不成么,程晚清第一次觉得毒啊蛊的怎么这么讨厌呢。
美妇对她的回答很是惊讶,刚想说什么,却忽然挑了挑眉毛,“好像你不用着急走了,接你的人来了。”
声音再度圆融,如同她又覆上如同长辈般的淡而温暖的笑容。程晚清骤然回头,但见如玉的男子。身材修长,只站在那里便似乎聚集了所有的光源,对上她的目光,嘴角绽放一丝宠溺的微笑。
程晚清的心骤然一紧,寿王今日着黑色斜襟锦袍,其上用银线挑了云纹,墨色的衣和墨色的眸染着并不淡的,甚至有些炽烈的光华在程晚清心中炸开,一种浓浓的思念之情随即蔓延开来,如同开了闸的活水,挡不住的汹涌之势。
“你怎么到这来了?”开口,声音却有些嘶哑,看到了他,才觉得这么多天的如同逃命般的生活终于结束了,她再度有人可以依赖,而有他在,再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孤立无援的境地。
这么想着,心情骤然好了起来,好像身边的美妇也没有那么凉飕飕的可怕了。
“顾承焕,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点大。”美妇是怀念的语气,却有些冰冷。
“托你的福,能长这么大。”寿王声音也淡,但脸上依然有一抹笑容,虽然那笑容并不入眼。
这是什么诡异的对话。
程晚清决定不如趁此机会问清楚,便转向寿王,“你认识她啊?”
寿王揽过她,将她护在身后,“怎么能不认识呢,这么深刻的记忆,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程晚清虽然觉得话越来越诡异,但致力于研究透这女人和林家的关系的程晚清继续问道:“那她是谁,你又怎么见过她?”
寿王呵呵一笑,虽是摸着程晚清的头,眼睛却是看向那**,其中冰冷的光芒,是程晚清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的。
“曾经的无花谷副谷主啊,只不过现在不是了吧。”程晚清有点脑仁疼,她不是个笨的,可是从未对她提到过无花谷的林安之,为什么会和曾经的无花谷副谷主扯上关系。
她想不通,却也不能问,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无奈下,程晚清只得强制按下心中的疑惑。
气氛陡然僵住,可就在下一刻,美妇突然呵呵笑出声来,“顾承焕,你如今能够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想必我曾经在你身上下过的蛊虫也已经解了。”
一句话程晚清骤然去看寿王,只见他嘴角微微勾起,有些淡然的嘲讽,“你的蛊毒,也不过如此。”这句话却是强撑。
美妇果然哈哈大笑,“男人果然都是要面子的,你虽解了毒,但曾经那彻骨的痛苦应该比记住我更要记忆犹新吧。下在你身上的蛊可是号称无花谷中最为折磨人的存在,虽然我不知的你得了谁的运道解了毒,但至少在还小的那几年,过的很辛苦吧。”
美妇这话倒是真的,寿王自小便被她亲自下了蛊虫,那蛊虫每日每日都会让寿王承受着无与伦比的痛苦。
每日两个时辰,还是个孩子的寿王每天每天都承受着这样的煎熬,可是天不亡他,在他真的坚持不住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师父。
解了毒,练就一身功夫,才有了今日的寿王。
那美妇是谁,他亲自调查出她的身份,可却在知道幕后主使的时候放弃了报仇的机会。
因为指使美妇在他身上下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还在世的唯一的大哥,当今的皇帝。
他忍下了这件事,虽然并不好受。他毕竟经历过那场近乎屠戮的血祸,而那场血祸中死去的都是他的兄弟姐妹。
那无力的感觉一直深深的摄住他的心,一个再普通的夜晚,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那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让他即便到如今,也最恨兄弟相残。所以他选择放弃了报仇。
因为他知道,那个皇帝只是肚量狭窄,不想他有可能争夺他的皇位,既已经对他下了蛊,便会彻底放了心。
他性格中有不争的元素,因为他知道争夺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的无数生离死别,他觉得不值得,所以百姓心中他是那样一个闲散的王爷。
可如今,那个不争的人却在一点点的改变,只因为一个人在他生命中的位置越来越高,他放不了手,便只能帮助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