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是没想到,这一住下,却是安静了十多年。再没有人能找着自己。
“我看怡嫂子倒是可去得,你们是没见着怡嫂子的针线活,我可是见过的,不知道有多精致呢”花嫂将话题扯到了河边静洗衣服的中年妇人身上。“我,我的针线活也不怎的好”中年妇人本名是欣怡,至于姓什么,她从没说也没人知道。是在十多年前从外地迁过来的,来的那日,浑身泥土,衣裳破烂,只是哀戚着说自己和孩子被人贩子一同拐走,自己逃了出来,却是丢了孩子。
村人见她可怜,便接济在村里住了下来,村长给她拔了一小块地并一间破屋子,这一住就是十多年,靠着缝缝补补也勉强过了这么多年,为人话不多,看着也老实,村中妇女也愿同她来往,人缘倒是算好的。
“你那针线不算好,那就没好的去,怡嫂子,我看你啊,就去那城中碰碰运气,好过在这村中啊”花嫂劝说着。这怡嫂子身上的衣服是破了又补,节俭的很,几乎没怎么出村去过,就平日里有人喊了她去赶集,总是不去的。这日子过的的确是苦了些。也有村人要给她撮合说上个亲事,她只不言语,无言的拒绝别人的好意。
洗完衣服,各人也就回了自己家,在河边的说笑也随着河水的流逝,早已消散在众人心头,欣怡低了头挽了篮子往着家里走去,篮子里就只两件衣服,这么多年,不出村,就是在村里缝缝补补,也得不了几个钱,哪家的女人不会个缝补的,只大家看着她可怜,才给了些缝补活让做着。
看看头上的蓝天,一步错,步步错,失去了孩子,自己也得到了惩罚。这么多年,那家人也许该不会再记挂着自己了吧,也许,是该走
出红谷村了,村里这么多年的照顾,自己不能厚报,可至少也不用他们在接济自己。欣怡的心到底是开始摇动了。
天微微亮,外面刮着冷风,“吱呀”一声,欣怡推开自家的屋门,这屋子就是不落锁也不会少什么,昨日已去了花嫂家里说自己上镇上去一趟,花嫂对这还说笑了一阵,只说着尽管去,这家就她帮看着了,什么时候回来,这家里都是干净的。花嫂已是猜到,这几乎十年没出过门心里有苦衷的女人是要去做什么。
步行了二十里路,到了镇上,天已大亮,镇口贴的告示已被风吹得撕下了大半,所幸,上面还能看清地址,心里默记下地址,摸摸兜里昨日花嫂给的几个铜板,终是舍不得搭了车去城里,买上两包子,继续往着京城方向走去。这镇上,因着离城里近,种菜的,做各种买卖的也是不少,热闹的很。所有的这些,让得欣怡多少的有些不适应。
“小美,招了这么几天,也才来了两个人,两人中才能留下一人,这可是有些难办啊”鱼儿和小美守在绣坊里,何氏倒是听说了,硬要过来帮忙,鱼儿没让。“再看看吧,再要不行,只能将这些活送到县城去,让徐掌柜那边帮着分摊一些了”小美如此说着。鱼儿听了没说话,这是最后的办法。
“哎,姐,你看,门外有一人探头探脑的”小美指着门口,那人有些畏畏缩缩,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看那衣着,明显不是上门来买绣品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我去看看”鱼儿往着门外走去。
“这位大婶,你可是有什么困难”鱼儿真以为她是个来求助的,“我,请问贵绣坊是不是要请绣娘”欣怡走到城里时,已是过了中午,
等到找到这玲珑绣坊,早是过了中午饭的时候了,匆匆在街上买了一包子吃下就赶了过来。
“是啊,我们是要请绣娘,你莫非是来应聘的”鱼儿有些怀疑,这妇人一身打扮只像要饭的,只是比要饭的干净利落了一些。“姑娘让我进去试一试吧”欣怡既然来了,就不想再回去了。多年没进城,城里还是一如的繁华,当日,就是在这城里被人追的东躲西藏,出城时还被他们将自己唯一的孩子抢了去,自己竟然也不敢回身去讨要,独自躲了这么些年。
鱼儿领了欣怡往绣坊里头走,听着鱼儿说这人是来应聘绣娘的,小美也是同样的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好吧,人不可貌相,这便带着欣怡往着里头走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