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颤。
渐渐的空气也被吞了去,她反而愈加清醒,安静的从地上移步道状台前坐定。开了胭脂盒细细的上妆。她不喜欢太浓的装束,胭脂缓缓滑过,又在嘴唇上一点。像春季里含苞的花骨朵。
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世事无常,没想到她今日便走到了尽头,一切思量都没有用了。她垂眸拾起黛色眉笔。她极爱的颜色,蜿蜒如小山一般,又似青鸟的羽翼,自由自在。
银华镜里映出了月白色的衣袍,胸口的金丝麒麟张扬的飞舞。锦娘手僵在半空,心底发酸,一股想哭的冲动。
他夺了她手中的眉笔抬起她光洁的下巴,细细的为她画眉。转过身去,镜子已蒙了一层薄灰照不出她倾世的容颜。她抖了他放在肩膀上的手,转过身美眸直直的瞪着他,怒不可谒。他定然早早来了,他就是在试探她的反应。这火,难不成是他放的。她强行咽下眼泪,好不容易画好的妆哭花了怪可惜的。
心也渐渐的宽了,瞧他的表情定是有法子出去。
独孤窦泽的确一早就来了,只是她慌里慌张没有发现。他原本不计划吓她,只是实在好奇。像她这么一个沉稳聪慧的女子面临逼仄的命运会是怎有怎样的表情。心中得意自己的选择,因为她果然值得。
时间似是被拉长,外面慌乱的声音苍苍茫茫,门窗被红色吞没,如同浸染在旭日夕阳中,白烟渺渺,宛如另一个世界。她褪了怒意与他四目相望。红烛燃得正旺。
他替她取了天鹅绒厚披风,“虽是伏天可你还病着,受不得凉。”锦娘一动不动,这会儿要是不享受一下以后要想享受他的服务那就真是天方夜谭了。低头见她光着脚,他剑眉拧起,思索了片刻走到床边帮她拾起绣鞋。
锦娘见他委屈的样不禁好笑,怕是他长这么大还没为女子做过这些,连凤绮凰也没享受过吧,想到这些她顿时浑身舒畅,连方才的怒气也消散了。见他笨拙的动作,她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低眼看他阴鸷的脸又慌忙悟了嘴。
他也不予她计较,笨拙的替她套上袜子又穿上红豆纹样的青段绣鞋。锦娘道“锦娘今日可算知道什么叫釜底抽薪。”
女人堆里她算是脾气好,所以偶然闹闹小脾气他还觉着挺新鲜的。他常常将她的不在意定义为温婉贤淑,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也有些可笑,但他在心里宁愿这么理解。
“本王今日也学了一个词。”而后扶起她道“凤凰涅槃。”
锦娘一顿,收了玩味。知道这辈子他是没有放她的可能了。倘若日后大业可成她也将在深宫中孤老。就算凤袍加身,那只是给外人看的。她肯定是落个鸳鸯瓦冷被衾单的凄惨。还要被繁琐的宫事束缚了手脚,何苦要找罪受。
他见她面色沉重问道“怎么了。”得了他的承诺,原以为她会高兴,没想到她露出一副沉重的表情。其实他早就该明白的。
烛台一转,书案移动,露出黑漆漆的一条甬道。锦娘见他生气,话锋一转“王爷还藏了这么个地方。”怪不得她封了侧妃仍住在这院落,想来他早就打算好了。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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