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也听得外面响起请安的声音,慢悠悠的刚想起身被锦娘一把按住。他翻翻虚软的眼皮子问“娘娘何意?”
锦娘恢复了神色道“记着,本宫只是得了伤寒其余的一切安常。”
那大夫显然是个迂腐的儒生秉着孔老夫子的悉悉教导,“娘娘明明就是。。。”
“您也一把年纪了,好好过个晚年。本宫其他的不敢讲对付小民还是搓搓有余的。”她身体虚弱的靠着软锦棉枕,眸子却犀利的射到人心里去。那大夫一怔再一瞥锦娘,气定神闲。心中思忖,这妮子是堂堂侧妃再不济对付他易如反掌。便再也不敢多问,高门大户里的事他还是少惹为妙。道了声“老夫明白。”直直出去了。
独孤窦泽跨步进门正遇上大夫挑帘出来,那大夫脸色沉凝了一下跪地道“娘娘怎么样了。”
“回王爷,娘娘只是染了风寒。待老夫开些药服下即日便好。”说着递上方子,暗香上前接过福福身退下配药去了。
独孤窦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行了,领赏去吧。”
竹影侧身引道“大夫请。”
老大夫做了个揖弯腰往外退去。他微微含目,自小他在宫廷里学的最拿手的便是察言观色,但凡有一丝异常他定然能捕捉的清楚。方才他问她的病情时分明瞧见那老家伙闪了一丝犹豫。按说她也不应该有瞒着他的地方。
锦娘听见外面的声音转了个身闭目养神。心中乱的不行,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孕之事。开始她只因为去留还没想好,若是与他有了牵系万一将来想走反而是个麻烦。随即又一想,他虽装着病重可三位小主进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竟然一无所出。一个女人有问题说的过去个个女人都有问题那就说不过去了,唯一的可能是他不想要,那么她也没必要去犯那个触。不自觉的抚上小腹,从现在开始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背着手进去,米红色纱幔儿微微的晃着,幔儿里的人裹着薄薄的锦被,气息正常不像是在装病。掀开袍子在床沿上坐下探过手去,雪亮的肌肤泛着淡粉,果真烫的可以,原来她没有说谎,但不代表她不使苦肉计。若是她跟王钰珠胎暗结他定然不会手软。
感到凉意锦娘嘤咛一声翻过身体,眸子睁了一半,清明中飘着几缕猩红像是一块儿血丝白玉。“王爷。”她低低的唤道,红唇干涩起了皮。他探了探她光洁的额头,走出去倒了杯水又进来,将她身体搬起,拉过内侧的厚被垫好。“天这么热,先喝口水。”他将茶盏递至她唇边,锦娘乖巧的低头喝了几口,心中反感他故意表露的关心,她曾经怀着满当当的诚意尝试着想要走进他的世界,但从他的表情她便可以知晓,他始终不信任何人的。既然如此她还费那个劲儿做什么。
“昨儿出去时不是好好的吗。”
她知道他又要开始从她嘴里套话,她始终是个局外人,却茫然的可笑的做了他的棋子。
她装着身体虚弱坐不住偏了头朝他怀里倒去,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猫。他伸手抚上她墨一般披在身后的秀发。低声问道“怎么了。”
锦娘伏在他怀里摇摇头道“妾身先要向王爷请罪。”半抬了头道“妾身没有将冰凌带回来。”
他装着大悟道“本王以为是何事呢,一个女婢本王不会予以计较。”
锦娘虚弱一笑道“谢谢王爷。”
她故意等着他挑头。他沉吟了一下道“此次去可顺利。”
“妾身昨夜折腾了一晚才染了风寒,现如今甘露寺怕也乱着呢。”
“哦。”他将她扶起,问“快跟本王说说。”
她粲然一笑,真心与否,一试便知,难免自嘲明明知道结果还要费力作何。难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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