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下一秒钟的事情,谭妈妈话音刚落,门口便旋风似的卷进来一个人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冲了进来,直直地朝着李欣扑过去。
李欣还没回过神来,薛谦已经一步抢上前,伸手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腕卸了她的力道直接将她往旁边儿一甩。
“扑通”一声,来人被甩翻在地。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李欣有些目瞪口呆,她怔愣地看着地上蜷缩着的人,方才后怕地想起,要是薛谦没有意识到来人对她不利,没有上前来制止,恐怕这个时候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就是她了!
“罗心娴,你好大的胆子!”
薛谦暴怒,声音近乎有些恶狠狠地道:“这处跨院也是你能来的!”
躺在地上因疼癌而呻吟不止的正是罗姨娘。她蜷缩着自己,许是薛谦将她甩开的时候腰撞到了桌角,此时的她脸色煞白地抱着腰腹周围的位置,卧倒在地上喘息着。
谭妈妈皱着眉头喝令了外边儿的人几句,然后走进来等着薛谦下命
薛谦重重呼吸了两下方才道:“找人把她抬出去,让人看住她,不要出什么岔子。”
谭妈妈领命而去,李欣还有些呆怔地坐在椅子上,手搭上腹部,耳边却听到罗姨娘凄厉的叫骂。
“薛谦!薛谦!······那个贱人!……不得好死……李欣有些茫然地朝着屋外看了一眼,又调转回目光看向薛谦,良久才道:“她到底也是你的枕边人……”
薛谦嘲讽一笑:“除了她算计我的那次,我从来不是她的枕边人。”
李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薛谦闭了闭眼,良久才道:“青岩他娘重病的时候,罗家遣了她的庶妹来侍疾,也就是罗心娴。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挺好的,可是没想到她心机太重,竟然打了我这个姐夫的主意使了下三滥的手段爬上了我的床,还设计引来了青岩他娘和奶奶。结果青岩他娘一气之下,身体再无转寰的可能,没过多久便撒手去了。我那段时间只顾着照顾青岩他娘没那个心思处置罗心娴,等料理了青岩他娘的身后事,青岩他奶奶却告诉我,罗心娴有喜了。”
这事情薛青岩曾经含糊地透露给李欣知道过,如今薛谦说得更加清晰。
“母亲虽然也生气她的所作所为,可到底那也是母亲娘家的人,这是家丑家丑不外扬,母亲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况且青岩他娘没了,我总要再娶,母亲想着,与其让旁的人进门,罗心娴到底是姓罗的,还不如让她顺势就嫁进来。更大的原因,是她当时怀有身孕。”
“我与青岩他娘感情很好我们从小便认识,也是一起长大的,我娶她之后心中只有她也没有过旁人。只是她身子一向不好,生青岩的时候就去了半条命,后来肚子迟迟不见动静,母亲一直对此便有些不满,只是碍于是自己的侄女,她要顾着罗家的面子,也不敢说什么
“时隔近十年,我又有了子嗣,母亲惊喜交加,更加不愿意让我处置罗心娴。我当时气闷悲苦只觉得万事不如意,甚至连自己亲娘都无法体谅我的心思,要让我娶间接害死我妻子的仇人为妻,还要她生下孽种…···”
薛谦说到这里仿佛又想起了那时的惨淡岁月,喃喃道:“所以我就做了懦夫,撒手不管直接走得无影无踪……薛谦闭了闭眼:“我一路南下,潜意识里一直在寻找着青岩他娘的影子,直到见到了你。”
这便是薛谦为什么会停留下来,会包下李欣整整三年的原因。
李欣听得鼻酸,薛谦道:“后来母亲派的人还是辗转地找到了我,告知我罗心娴生了个女儿,母亲已经做主把她抬成了妾。又让人跟我说,她年岁已高,且身染沉疴,已然病重,让我回去见她最后一面。我那会儿已经渐渐醒悟不可继续堕落,兼之想着青岩不可缺了做父亲的管教,又听了这消息,当即便心急如焚,来不及妥当安排你便打理行装北上,临走前只吩咐了老鸨不可让你接其他客,别的一概没说。”
薛谦看着李欣道:“你乖巧,听话,从来不会发脾气,也从来没有像其他青楼女子一样问恩客要财要物。我那时想着,我既然撞上了你初次卖身,又跟你在一起待了整整三年,对你性子也算是摸熟摸透了,那么,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让你今后衣食无忧,能陪我一起终老,也不错。我总归也是怕将来孤寂一生的,你和青岩他娘长得这般像,我能有你做伴,也算是一种宽慰。只是没想到,等我再回来,你却已经嫁了人了。”
李欣心里没有觉得悲哀,也没有觉得感动。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前身对薛谦只有敬畏,只害怕,还夹杂了一点儿感激——因为薛谦的存在,她的前身不需要与别的男人周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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