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欣道:“别家是别家,其他的咱们能按着别家的样子依样画葫芦,这养孩子可不能学别家扔给教养嬷嬷和奶娘。咱们自家的孩子,自家养,免得歪了性子。”
关文想想也是,以前家中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都能把孩子教养成人了,这不愁吃喝的,还不能教养孩子了?
便听了李欣说的,仍旧让李欣带着悠悠。
关文只是心疼地道:“苦了你,带孩子总归辛苦的。”
李欣摇摇头,笑道:“不辛苦,我乐在其中。”
李欣确实是乐在其中,从前她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这样的机会了,没想到上天还给她送来了悠悠这个让她珍惜无比的礼物。她如何会觉得厌烦呢?
“对了。”关文顿了顿道:“今儿三叔找我了,还了我二十两银子。”
李欣正笑着逗悠悠说话,忽然听关文开口,心里诧异了一下关文哪来的三叔,方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她三叔李厚叔。
悠悠歪着头看向关文,好奇地瞅向发声的地方。
关文苦笑了下道:“三叔跟我哭穷,说也就只能还我二十两了,说我家大业大的,必然不会跟他计较区区三十两银子。还说你堂弟要娶亲什么的,我这个堂姐夫也合该出把力……反正说到底,是不想把钱还全了。”
李欣看关文的神情便猜到了事情的后续:“然后你就收了银子,跟他说这欠债就算了了?”
关文哂笑了下,但还是点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岳父跟我悄悄说过这事儿,我也不想让岳父难做,那好歹是岳父亲弟,是你亲叔叔。”
李欣撇撇嘴:“你再有家底,也受不得这些白眼狼亲戚盘剥的。你要是看我爹我面子,那这些亲戚你还真照看不过来。”
关文便失笑道:“那也是你亲戚。”
李欣不悦道:“那你这么说,是不是嫌我家穷亲戚多了?这还都是从我这儿招来的。”
“哪能啊……”关文忙道:“这跟你什么关系,外边的事儿都我拿主意的,今儿的事儿也算是我先斩后奏,是我没先跟你打招呼。”
李欣知道自己有些蛮不讲理,见关文还跟她赔礼,脸上顿时绷不住笑道:“行了,待会儿你自己找了那欠条还给三叔好了。”
顿了顿李欣又道:“以后咱们少跟他打交道,他家里边儿的事儿扯不清楚的。”
关文点头:“我知道。”
悠悠看看李欣又看看关文,见没了说话的声音了,便又自己低下头去,依依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关文兴致大好,拍拍手吸引悠悠,伸手过去道:“悠悠乖,到爹爹这儿来。”
悠悠看了会儿关文,忽然笑了一下,然后好似害羞似的,将小脑袋钻到李欣怀里去,还撒娇般地扭了扭头。
关文喜欢极了悠悠这乖巧的样子,偏生要去抱她。
李欣忙拦道:“她这是要睡了,不逗她了。”
果然,李欣将悠悠抱着拍了拍,悠悠一会儿便闭了眼睛,歪在李欣背上睡了。
家中有女,关文和李欣万事皆足。
李欣来镇上之后交往范围更加广了,自从和几府的太太接触过以后,你来我往的,倒也真的结识了几家太太,一日其中一位太太约了李欣前去她府中玩耍,让打马吊。
李欣应邀而去,她不过应景,便也不争着上场打牌。毕竟这种牌局交往,要是自己赢得多,别人脸上不好看,特别是输家。可要是自己输得多,她也不乐意。所以她便推辞不上。
瞧着四位太太坐了,她方才在那位太太身边安坐下来,笑道:“听说过马吊好些次,但我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牌具。”
那太太笑道:“这是才从沿海那边儿传回来的,也不知道那些个人是怎么想出这玩儿法的,旁的没有,只有这万字、饼子、条杠和风。”
李欣笑言道:“这我倒是知道。”
“哦?”那位太太感兴趣地道:“你倒是说来听听?”
李欣笑道:“这是那些出海的将士在航船上穷极无聊想出来的玩法呢。出海贸易要带金银,所以有一万两万三万;在海上航行只能带干粮,干粮多半是做好的干饼,所以有一饼二饼三饼;可是在船上总不能只吃饼,他们没事的时候便钓钓鱼,所以有一条鱼两条鱼三条鱼……那风嘛,海上吹的不就是风吗?所以有东风西风南风北风。”
李欣话刚说完,四位太太并堂中伺候的丫鬟尽皆笑了,纷纷道李欣知道地真多,见识广阔。
正笑着,门口匆匆进来一个丫鬟,对请客的太太道:“太太,薛府姨娘来做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