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刘氏憋屈了那么些年,如今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她可以很自豪地说一句:“管你李老大还是李老三,谁家的娃都没我家的娃有出息!”
李厚仲如今的家底是多少李欣没问过,但她知道娘家家里的钱是捏在自己娘手里边儿的。大哥二弟赚的钱是他们自己揣着,家里的富裕惹得村里的人个个都羡慕。说酸话的当然也有,第一个就是李厚伯。
李欣这个大伯有些个小心眼儿,当年李岳氏还活着的时候,为了这老太太的一副棺材,都要跟自己弟弟算计来算计去的,更别提分家的时候他作为大哥,一点儿都没想过要照顾弟弟,跟李厚叔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独独让李厚仲一个人那般憋屈,过了这些年的辛苦日子。
如今见当初怎么看都不如自己的二弟身家厚了起来,那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有些泛酸了。
什么“二弟你如此飞黄腾达了,也不说照顾照顾哥哥我呀”,什么“二弟你家底厚,可别让你婆娘全给掌了去,要留些在自己兜里你才有底气不是”,什么“啥时候二弟能孝顺孝顺哥哥我呀”……诸如此类。
李厚仲没往家里说,他不是个蠢人,自然也听得出来自己大哥话里那种酸味。但是他也知道要是说给自己婆娘听,保不准又是一顿河东狮吼。所以他也左耳进右耳出,优哉游哉地过他的安稳日子,没事儿晒晒太太,逗逗小闺女和小孙女儿,再跟自己大孙子呛两句,美得不行。
而刘氏呢,老来得女,前一段时期的羞赧之后,这会儿可是骄傲起来了。她这岁数还能生娃呢!村里那些个女人嘴上说酸话,心里谁不羡慕?况且李歌脸长开了些后,眉目如画,粉嫩粉嫩的,瞧着就是个美人胚子,谁不羡慕她又生了个漂亮闺女?
更别说她儿子闺女都是有出息的,如今刘氏除了给做做饭喂喂鸡,都不用下地去做活了,日子悠闲得很,气色好了不少,人也显得年轻了几岁的模样,更是让人羡慕。
于是相比之下,刘氏可就比她两个妯娌命好多了。
金氏不在村里,朱氏平日里虽然也是个平和的,但这会儿脸上也有些难看了。
人都是比出来的,朱氏在刘氏面前完全没了优越性。
好在这次李铁的婚事儿定了下来,朱氏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出了不少银钱,还是让她有些愁闷。
刘氏嘴上劝着,心里当然是乐开了花。
以往只有她为银子愁的,如今也轮到你为银子愁了呗?
曾媒婆吃一堑长一智,办事儿到底还是办得妥妥帖帖,朱氏说要给好处,却也没给什么,封了个小红包给曾媒婆,曾媒婆暗地里说朱氏:“小气吧啦的,她侄女儿帮她做事儿给的钱都没那么少。”
朱氏是没法子,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当初问杨家给的钱没剩多少了,等李银成亲的时候还要花钱,家里又没什么多余的进项……
刘氏对李欣说:“你大伯娘现在愁着呢,等她小儿子成了亲,他们家就该分家了,到时候更是一团乱麻。”
李欣不解:“分家就分家呗,三弟成亲了以后不也是要分家的?”
刘氏瞪眼:“你大伯家情况当然是要特殊得多。本来这分家,父母是要跟长子长媳住一起的,长子长媳奉养老人终老的,可你大堂哥没了,这事儿就落到了二堂哥身上。可是你大堂嫂和大江堂侄儿还在,这事儿又要怎么算?”
李欣迟疑了一下,低声问刘氏:“娘,你说大堂嫂要是再嫁……”
在李欣的观念里,大堂嫂顾氏虽是死了男人,可她岁数还不到三十,难道以后就要守一辈子的活寡?朝廷鼓励寡妇再嫁,不提倡守节的。
刘氏忙摆手说:“这个你可不能拿到外边儿说。”
刘氏看了看堂屋外边儿,方才低声跟李欣嘀咕:“你大伯他们肯定是不想你大堂嫂再找人嫁的,好歹下边儿还有三个娃,你大堂嫂要是再嫁,这娃可怎么办?我瞅着你大堂嫂也是不乐意的,心里是想守着你大堂哥。”
李欣有些感叹,却也只能道:“过几年大江长大了,娶了媳妇儿就能孝顺大堂嫂。”
刘氏哼了声,说:“可是顾家人不会答应啊,你大堂嫂她娘家大哥是个疼她的,孝期过了,肯定会再给你大堂嫂找个知冷知热的,让她再嫁。你大堂嫂年岁也不大,她大哥肯定不乐意自己妹子就这么守一辈子。”
若是娘家婆家因为这事儿意见不合闹起来,这也的确是个难题。李欣托了腮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