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关文有些不大好意思:“岳母那边儿起屋子,我开始说了我会去帮忙的,结果一直都没去……”
“这不算什么大事儿,你去又能帮多少忙?”李欣笑道:“别自责了,爹娘他们肯定也不会怪你的,知道你在镇上开铺子,我二弟还羡慕得紧,说他也想呢……”
说到这儿李欣倒是顿了一下。
“怎么了?”关文忙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突然想到个事儿而已。”
李欣摆了摆手,又说:“回娘家倒不是为了别的事儿,其他的事儿都是顺便的,主要还是要去问问铭儿他这乡试如何了。”
关文点了点头,顿了顿才劝道:“其实就算这次还没过,那也没什么。”
李欣横了他一眼:“我是那么逼自家弟弟的人吗?他过也好,不过也好,那都不打紧,读书识字只是想要他明理懂事,不求他有多大出息。”
关文忙赔笑:“是是是……”
“这次回去便是想问问铭儿,有没有什么好的先生可以介绍给我,我好把扬儿和小康送到那先生那边儿去开蒙。”李欣叹道:“顾先生其实挺好的,只是这次乡试过后,顾先生带着学子们出去游学了,便不在了,否则我还真像把扬儿和小康往顾先生那儿送……可千万别找个张子善那样的……”
李欣不小心带出了这么一句,顿时有些讪讪地望了关文一眼。
关文脸上顿了一下,方才无所谓地道:“张子善可没什么好下场,最近才出了事儿。”
李欣疑惑地看向他。
关文说道:“他这次也是时运不济,撞到枪口上了。你也知道,他一直以来也都是收了手下学子不少的银钱孝敬。镇上的庄员外送了自家儿子去读书,是想着让木讷的儿子学点儿知识回来,再不济能结交些学塾里的朋友,不至于像个姑娘家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结果送了儿子过去没两个月,自家儿子就变得暴躁易怒的。”
“啊?”李欣有些不解:“这算什么祸事儿?”
关文道:“庄员外便问那小少爷身边儿跟着的小厮,小厮便说是学塾里的孩子都欺负那小少爷。庄员外这个儿子是他四十来岁的时候得来的幺子,平时虽然宠,却也管教严厉,只许自己打骂责罚,是不允许旁人对自己儿子动手的。于是庄员外便火大地冲到张子善那学塾里边儿去,想找张子善攀谈攀谈。”
“那边攀谈呗。”李欣笑道:“这有什么,同个学塾读书,人多了,起摩擦也不稀奇。”
李欣还想说她读小学那会儿同班男生分为两派,打过不止一次群架呢。
关文讥笑着摇了摇头:“不然怎么说他时运不济呢?庄员外杀到张子善学塾的时候,正看到跟他死对头的乡绅吴家当家的在往张子善手里塞银钱,鼓鼓囊囊的一袋,嘴里说着让张子善对他儿子多照顾照顾,这次的童生试就麻烦他了云云。”
李欣挑眉道:“既然是死对头,怎么会把自己儿子跟死对头的儿子放在一个学塾里?庄员外也是拎不清。”
“庄员外并不知道这个事儿啊。”关文笑道:“偏偏那吴当家说完这些话之后,还说了庄员外儿子的坏话,说他木讷没脑子,留在张子善学塾里那是坏张子善的名声什么的。”
“这吴当家也太不厚待了。”
“这便也罢了,吴当家本就与庄员外是死对头,两个人互相贬低对方也没什么错处。”关文咳了咳,说:“主要啊,是后来张子善得意忘了形,当场就跟吴当家说了一句话,便把庄员外给惹火了。”
“哦?什么话?”
“张子善说,‘那庄家小儿就是颗顽石,我早已厌了他,若非看在他爹还算诚心的份儿上给我送银两束脩,我才不会允他继续在此处念书。吴当家放心,学塾中小子欺负那庄家小儿,我都从不理会,还会让大家都多欺负欺负那顽石,好给吴少爷出气呢。’”
关文道:“大体意思就是这样,一是说他是看在银钱份上才收了庄少爷那‘顽石’的,二便是承认庄少爷在学塾被欺负是他默许且推动,好讨好吴家的。”
“这张子善……”李欣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了。
关文耸了耸肩:“结果庄员外便当场发了火,冲上去把张子善胖揍了一顿。”
李欣睁大眼睛看向关文。
“这也算是近日县镇上讨论地比较厉害的事儿了。”关文小道:“庄员外别看他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身子骨却好得很,长得高大魁梧,闯下这一份家业也是靠着年轻时候不怕苦不怕累,而且特别豁得出命换来的。人老了,家境好了,火爆脾气虽然是收敛了些,但遇上点燃他怒火的事儿他还是毫不含糊。”
“张子善被打得有多惨?”李欣只关心这个问题。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