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是个东西,但这事儿可是大事儿,不能落人把柄。
李大郎斟酌着怎么跟刘氏说李欣拿了钱出来给关明还债的事儿。
字斟句酌地尽量讲了,不出李大郎所料,刘氏当即就瞪大了眼。
然后“啪”的一声刘氏就在桌子上一拍,嗓门儿响亮:“一百三十六两银子!”
“什么一百三十六两银子?”才刚踏进院子来的李厚伯听到这句立马双眼发光:“啥东西值一百三十六两银子?”
见是李厚伯,刘氏自然是爱答不理,起了身叫李大郎跟他一起回屋去,关上门问自己儿子事儿。
李厚伯脸上便挂不住,板了脸就要训斥,李厚仲忙拦住他赔笑:“大哥,你咋来了……”
李厚伯气呼呼地说:“你瞧瞧你婆娘那德性!”
“大哥你多担待,你多担待……”李厚仲傻笑着说:“她这不是怀上娃了,气性儿有些大,她任性,大哥你体谅体谅……”
李厚伯顿时瞪大了眼。
“什么!”
李厚伯惊呼道:“那么大岁数怀娃子?”一脸不可置信。
李厚仲便笑:“是啊是啊,我这老来得子……”虽然有些尴尬,但李厚仲脸上却仍然有两分骄傲,“昨儿查出来的,说胎有些不稳当,让要好好将养着呢……”
李厚伯鼓了好一会儿的眼,才忿忿地瞪了李厚仲一眼,说:“那么大岁数了……臊不臊啊……”
也不知道说的是李厚仲还是刘氏。
李厚仲却是浑不在意,还正儿八经地回他说:“还是有些臊的,娃他娘都说说出去怕人说闲话……”
李厚伯便哼了一声。
李厚仲问:“大哥来这边儿是做啥来的?”
“哎呀!”李厚伯拍了下脑门儿:“还差点儿忘了正事儿……你叫你家大郎出来,我问他些事儿。”
李厚仲不疑有他,也没问李厚伯要问李大郎什么事儿,推门进去直接就要让李大郎出去。
刚巧李厚伯就听到李大郎说:“……妹妹拿了一百三十六银子出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好在妹妹还出得起……”
当即李厚伯就愣了一下。
要知道,李岳氏抓给李厚伯的那一手的金子金首饰,融了金换成银钱,也不过是六两金子,那就是六十两银子。在加上置办这一场丧事儿收回的人情钱,也不过是三十两银子,两边儿加起来总共也就九十两,还要除开自家供的吃喝那些花销……算下来单入账也不过是七八十两。
而自己那侄女儿,才从窑子里边儿出来,就拿了一百三十六两银子出来?
这简直是让李厚伯觉得不可思议!
李大郎出来问李厚伯什么事儿,李厚伯却把这事儿也给望在了脑后,想半天没想起来,便觉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招呼了一声就回去了,倒让李厚仲和李大郎都觉得莫名其妙。
而过了一两天,李厚伯把李欣婆家那边儿的事儿打听了一遍以后,李厚伯更加觉得心痒得慌。
还债啊!一百多两银子就这么撒出去了……
李厚伯抠着手心儿,回去跟朱氏嘀咕了这事儿。
“你说,咱们是不是跟侄女儿亲近亲近?她们家有钱,门路肯定就多,你说铜娃子每天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那也不是个事儿……侄女儿那边儿还请了工做活呢!”
李厚伯打着如意算盘,朱氏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个事儿。
李岳氏要死她没办法,李铁守孝是守定了的。但好在李欣说了会帮忙相看姑娘,而且如今听李厚伯说李欣好像家底儿不薄,她去相看姑娘,想来也很靠谱,就是冲着李欣也该有好些人家会来攀亲。
自家男人倒是没说错,跟自己这侄女儿是该好好亲近亲近,搞好关系,以后不管啥事儿都好办些不是?
李厚伯说:“你说……她这出来才一年,那关家以前听着也不过是个大富大贵的,怎么就忽然家底儿那么厚?”李厚伯低声说:“是不是欣丫头那会儿自己存的缠头?”
缠头,便是恩客送给青楼女子的财物。
朱氏微微蹙了蹙眉:“提这些做啥?甭管是不是,那也跟你没关系。”
李厚伯就有些不高兴。
朱氏说:“你还是赶紧着跟你三弟把那人情钱给解决清楚吧,当着你二弟的面儿跟你三弟扯那个,你不嫌臊得慌,我还替你嫌臊得慌。”
说到这个李厚伯却是哼唧:“要说臊还就是老二臊,她婆娘这把岁数还怀娃子,那才叫臊呢……”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