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可能问你结果,这只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就算以后这事被人发觉,那也是你和周世发私下干的,跟陈大人没有一文钱关系,所以我说陈大人愿意欠你一个人情,你可明白了?”
聂洪站起来,“宋先生给俺说明白了,俺这就去找周世发,他要敢推脱,某就让他好看。”
宋闻贤一把抓住聂洪,“若是你不想哪天老夫来监斩你,你就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说梦话都不能说。”
“哎。”
。。。。。。
夜幕降临后,陈新府邸大门打开,几个卫兵走出来,分位站好后观察周围,按惯例应该是外面人确认没有威胁后,陈新才能出门,但今曰陈新直接便走了出来,对府门前跪着的王带喜视而不见,几个卫兵连忙跟上,散在周围戒备。王带喜在后面带着哭腔叫了几声,陈新没有理会,也没有对几个卫兵说什么,径自去了隔壁刘民有大门。
刘民有门口跪着建设司司长张二会,张二会看陈新过来,马上连连磕头,陈新还是当没看见,直入刘民有的大门,门口的士兵还刚刚敬礼,陈新人已在府内。
到了刘民有的书房中,陈新见到了如同一天老了十岁的刘民有,地上扔了一堆的烟头。
陈新也不说话,自顾自的点起烟,两人就在屋中静静对坐。就这么坐了一刻钟之久,陈新面前也丢了好几个烟头,刘民有才抬头道:“我要去见见海狗子。”
陈新点点头道:“我只说我不见,你想见就去见,把外面跪那两个也带去吧,给他带些吃的喝的,衣服。。。选一套好点的。”陈新说完停顿一下又道,“最好是早点去,明天一早就要斩首。”
“狗子现在关在哪里?”
“军法监。”
刘民有淡淡道:“我明天想去送他最后一程。”
陈新抬头看看刘民有,看他不像有其他想法,摇头道:“黄元等人是斩首,海狗子等五人是枪毙,你不要去看了,没得留些心里阴影,晚上多陪陪他便是。”
“又不是没看过。”
“真的别看了。”
“那。。。尸首怎么办?”
陈新看着地上的烟头,“尸首都不会还给家眷,阳谷系的所有家眷一律送到矿山。我已经安排聂洪监斩,尸首也是他掩埋,我会跟他说单独安葬海狗子。”陈新叹一口气,“就这样吧,缘分尽了。”
刘民有过了片刻平静的道:“你杀狗子我不说什么,我绝不同意这样对他的家眷,狗子家里面,你打算怎么安排?”
“反正就他媳妇,若是有孩子了,孩子就咱们养着就是,每月给一些银钱。”
刘民有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回头看看陈新的背影,“你真的不去?”
陈新没有回头,呆了片刻摇头道:“我说过不见,那就是不见了。”
“你还是太心狠了。”刘民有在门口轻轻道,然后长长出一口气带上门走了,门叶没有关死,弹在门槛上微微摇动,门轴发出唧嘎唧嘎的声音。
陈新如同石雕般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地板出神。
“陈大哥,我绝不会让他们抓到你。”这是在蓟州偷珠子的时候海狗子说的。
“反正俺跟你一起。”这是在固安陈新安排海狗子准备自杀火药时,海狗子说的。
那个朝夕相处七年的傻傻笑容一直在陈新面前,两颗泪珠从眼眶中滑出,顺着脸颊滴落到他的一品武官服上。
“狗子,别怪你陈大哥,大哥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你活与不活,就看那两人懂不懂了,生死有命。”陈新低声自语了一句,把脸上的泪迹擦干,手指摸到武官服上,把那点泪痕揉了一下,让它们不那么显眼。陈新做完这些,缓缓站起来,脸色平静而从容,看不出一丝情绪。
到了书房门口,副官立即过来待命,陈新对他道:“军令司传令,第一营、第三营包围青州府刘泽清所部,理由是刘泽清勾结东厂番子;耿仲明所部越过济南府边界十里下营,登州近卫营一级战备。让宋闻贤去转告王廷试,就说姜月桂的事情有眉目了,是姜月桂在卢府非礼卢传宗小妾,为卢传宗一怒下所杀,其后卢传宗企图潜逃,本官擒获其人时,卢传宗激愤下自杀身亡。”
副官记录完,陈新又冷冷道:“东厂档头蔑视登州为国征战之将领,残害其人家致卢传宗自杀,尚有一人潜逃,如今登州右协群情汹涌,兵变一触即发,金州旅顺的登州左协随即响应,辽南动摇,他们要求朝廷和东厂给个说法,否则就要兵谏,本官正集结正兵营,准备应对左右协的突变,然正兵营只三千五百人,恐难钳制乱兵,唯一死以报效皇恩,请济南府、北直隶等地预防乱兵,就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