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请各位来,看看那登州在宣大所用之战守之策,及如何破之。”
下面官职最高的是孔有德和李九成,一个总兵官一个副将,孔有德给李九成递个眼色,示意李九成先说。
原历史上两人是带着一万多人投靠建奴,但陈新的突然冒起,使得登州之变被迅速镇压,孔有德两人只带了千余人落荒而逃,红夷炮一门也没有,皇太极只是出于千金市骨的想法。给了孔有德总兵官,天佑军直属于后金汗,所以皇太极依然给了他们不错的补充,给他们扩充实力。但这两人的天佑军在复州和旅顺连续两次遭受重创,老骨干损失惨重,即便是剩下的那些人,只要一看到登州的红色军服就两腿打颤。
这次入寇宣大,两人也带着天佑军去了,抢了不少的人口回来。算是稍稍恢复了元气,也打了几次小的胜仗,明军一触即溃,天佑军士气有所提升,但是旋即莽古尔泰死讯传来。天佑军中士气转眼就又跌了下来。
李九成对打败登州镇几乎不报希望,他硬着头皮道:“奴才听了多罗贝勒和逃回甲兵所言,宣府所见登州兵乃骑马步战之军,在登州镇称龙骑兵,源于宋代的龙骑步战马军。其所用皆为带铳剑之自生火枪,无论远近皆可一战。以奴才想来,可引其至平原之地。以弓马四面围打,疲之困之,最后以甲兵和盾车从一方破阵,多用长矛和双手大刀。只要入其阵中,其铳剑短小,绝难敌长矛和双手刀。”
皇太极脸上微笑,心中对李九成所说不屑一顾。他所说的都限定了条件,登州镇往往占有主动权。不会那么容易被后金兵困住。
不过他还是对李九成勉励一番,然后转向那个比较机灵的何长久,“何长久,你也说说。”
“回大汗,奴才原就是分遣队,以前登镇并无全用自生火铳之营伍,今日听李大人所说,那支龙骑兵不过是原来的连队长矛手全数改用火枪而来,若无盾车之物,要迎面破阵难之又难,弓箭对射起来,这些火枪兵皆有锁子甲,不到二三十步难以破甲,火枪却能在七十步便破甲,咱大金死伤必重。野地浪战并非时时能寻到盾车,奴才认为只有火枪和小炮,方能对付登镇的火枪火炮,咱们大金亦需要此种带铳剑的步阵。”
“说得好!”皇太极从座位上站起来,“朕亦明白,这铳剑自生火铳不好造,不过既然那登镇能造,咱们大金数万工匠亦没有造不出来之理。不但天佑军要练,乌真超哈同样要练。”
孔有德抬抬头正要发言,皇太极就挥手制止道:“朕知道孔总兵官想要说什么,丁口钱粮武备无一不缺,此事急不得,但也不能停下不做,你便与何长久、唐应太等人把登镇的攻守之法钻研透彻,待我丁口钱粮一到,即刻编练新的火枪营伍。”
“嗻!”
。。。
孔有德等人退下后,皇太极坐回座位上揉着自己的鼻子,留下的豪格挥退侍卫和婢女,轻轻走到旁边道:“汗阿玛,编练汉军一事,八旗中颇有非议,一来新制火铳强劲,各家担心日后汉民难制,二来,总是要从各旗抽调些丁口,以前便一直受制于此,丁口往往都调不出来,制器虽是艰难,但还不是最难的。”
皇太极抬头看着豪格片刻,突然笑道:“那是以前了,此次攻略宣大,收获亦算丰厚,总算是缓了一口气过来。”
“但张家口突然被登镇和辽镇抢掠,以前惯常往来的八家被连根拔起,咱们在大同等地所得银两都换不成商货,光是有银两亦无用。”
“朕当然知道,此乃小节,张家口不行,便通辽西,便通喀喇沁,有银子没有买不到商货的,最多是让祖大寿吴襄之流往家中多堆些银两罢了。”皇太极缓缓站起来在空旷的殿中慢慢行走,“你要看到的,是登州镇帮咱们扫清了一个阻碍,莽古尔泰一死,八旗中少了一个领头闹事的。你在灵丘算是中规中矩,正蓝旗中自然便有人来投靠于你。”
豪格低声道:“那德格类近日十分谨慎,没有什么冒失举动,或是得了人劝说。”
皇太极哼哼一笑,“如今登镇一日千里,咱们没有空闲与这些人慢慢试探,你昨日那个人带来没有?”
“在待诏房候命。”
“叫做个冷僧机,是正蓝旗莽古济家奴才。”
豪格说完盯着皇太极,等待汗阿玛的吩咐。
皇太极抬头看看大政殿的屋顶,“你先去与他说,让他出面指控莽古济和德格类谋反,事成之后,升他入正黄旗,加两个前程。”
“儿臣明白了,然后让刑部。。。”
“让什么刑部。”皇太极冷冷打断,“冷僧机只要答应告发,你便先抓了德格类和莽古济。”
豪格愕然一下,“儿臣。。。那之后又如何?”
皇太极盯着豪格,“该决断时便需决断,德格类和莽古济都必须死,否则正蓝旗如何能入你之手,只要正蓝旗一倒,代善独立难支,八旗方能真正一统,届时无论是编练汉军,还是其他方略,才有施行只余地。此事说来,朕还要感谢陈新呢。这是登州镇给朕的时机,绝不能因心中软弱而放过。下月之前,德格类必须死。”
“那。。。杀了的话,以什么名头?”
“暴疾身亡,到时咱们父子还要去拜祭一下,然后这正蓝旗便是你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