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批复不够明确或有遗漏。
王带喜看刘民有犹豫,拉着袖子摇了两下道:“刘大哥,我好久没出过门,登莱那些上香的老人家每年都去一趟泰山。”
刘民有低头看看王带喜,摇头笑道:“那就去吧,咱们走快一点。”
杨云浓和王二丫两人瞪圆了眼睛,看了这两人片刻,又互相对望一眼。然后装着无事般转过头去。
。。。。。。
“客人可是住店的?来咱们这家好,听戏唱曲都有。。。”
“客人来我家,我家饭食住店皆有,马棚有人喂马。。。”
泰安州城外,刘民有一行牵着马在两旁的拉客声中前行,他们衣衫不俗,又有随从牵马,看着就不是寻常人家,所以拉客的人十分积极。跟在一群人两旁不断游说,傻和尚和几个护卫护在刘民有身边,不让那些人靠近。
刘民有感觉又有在江南的感觉,这里旅店丛集。店招如林,香店多如牛毛,即便是腊月间。依然人潮涌动。他没有想到山东的泰安州如此繁华,竟然比此时的济南还要热闹。
杨云浓在山东东游西窜。各地都十分熟悉,一路跟刘民有解说。“大人,这泰山号称五岳之首,山上寺庙众多,每年来此上香的香客不计其数,最远可到陕西、湖广等地,最多的当然是山东、北直隶、河南、南直隶,腊月间还不算多的。每年三月二十八是泰山山神碧霞元君生日,进香男子仕女不下巨万,银钱香火堆积如山,那时才见泰山的热闹。”
刘民有叹道:“原来如此。”
周来福在旁边道:“属下也听说过,那普陀洛迦山也如泰山一般,据传为观音大世的洞府,开春时候渡海之人无数,一步一拜遍及全山。”
刘民有笑道:“原来这几处都算景区,我曾在扬州听过那里人说扬州清明,三月间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可惜未能一见。”
王带喜听得眼睛忽闪忽闪的,王二丫也颇有趣味,杨云浓一见,生怕这两个女子再要求他请到扬州去玩,连忙岔开话题道:“刘大人,咱们今日住到前面那家最大的去,明日登山方便一些。”
王带喜看看周围,疑惑的道:“这里这些家不是挺大么,登州府最大的客栈,也不过如此罢了。”
“那家还要大些,下官走南闯北,也就这家最对胃口。”
王带喜自然不懂,一行人便跟着杨云浓继续前行,那些拉客的人看这些人不为所动,终于放弃了努力,慢慢消失了。
又走了一段之后,路边突然变得整洁不少,路两旁全是马驴的槽坊,里面有专人在喂马,刘民有粗粗一看以为是个车马行,也未在意,结果一路过去,接连二十多间全部是马棚驴棚,刘民有好奇的问道:“杨副司长,这里这许多骡马行,是不是租给人登山的?”
“回大人话,这里就是客栈了,这些棚子都是给客人看马驴用的。”
“这么多?全是一家客栈的?!”
“所以下官说这家最大,大人您看,下面这二十多间又全是戏子寓,里面也能听戏,同样都是一家的。”
刘民有惊讶的打量着街道,这一里多长的路两旁铺舍林立,全都属于一家客栈所有,他在大明是从未见过的。
旁边的戏子寓里面还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呼酒声音,显得热闹非凡,一些端着菜肴炭盆的帮佣穿梭其中。
在往前走,戏子寓又变成了清雅的曲房和小门,一些妖艳女子在门口对着刘民有一行抛媚眼,见到有王带喜等女子同行也丝毫不回避。
傻和尚又看呆了眼,王带喜对着那些女子翻白眼,王二丫则视若不见。杨云浓笑嘻嘻的与周来福低声讨论。
走了一里多路,终于到了门口,接待的大厅十分宽敞,衣着整洁的帮佣来来往往,看到客人就躬身让路。
杨云浓熟练的来到柜台,对里面大声道:“住店上号。”
一个掌柜站起来恭敬的道:“大人安好,店例银三钱八分,山银一钱八分,上等和中等客房还需加价。上客中客皆荤食,下客素食,下山归来各客皆有贺席,贺席一吃,进香求官得官,求子得子,求财得财。”
杨云浓打断道:“不用说了,都要上客房。”
那掌柜马上让人给他们分房上簿,一群帮佣站到旁边,等着领他们去房间。
那掌柜乘着等待的时间,对几人道:“几位客官可有马?”
杨云浓答道:“自然有的。”
“蒋二,你跟几位大人的贵属去引马入马棚,要喂些精料,不要误了大人们的事情。”
马上就有一个帮佣出去门外,带着那些随从去拴马。
掌柜又对几人道:“几位大人明日若是上山,下山后小店还有姐儿随侍,除了贺席单独唱戏之外,还有外面戏寓可以消遣,有何需要,只管和帮仆说得一声,便送到大人房中。。。”
刘民有张望着豪华的厅堂,喃喃道:“五星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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