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还有玄默当时的手书,确实是如此,他们都认为流寇要投降了,京营、河南毛兵、川军、左良玉等部都停止了行动。
王朴还送来了一批银两和珠宝,按照规定祝代春不能单独见其他军镇的来人,由一名军法官陪同,有各司的人盯着,祝代春没有敢私下收取,都由军法官和军需官点验后造册装箱。
刘民有可以想见其他各军都收了银子,王朴只是一个中间人,估计拿得多一点罢了,玄默不知收没收,但下面的军头都收了,他一个河南巡抚也指挥不动这些客军。
祝代春对刘民有道:“刘大人,您就送到这里吧,这雪越来越大了,回程还有百多里路。”祝代春转头对旁边的卫兵道,“你们要把刘大人平安送到辉县营地,不能有任何闪失。”
那卫兵答应了,刘民有也不太懂打仗的事情,一般祝代春和王码夫说的,他也提不出疑义,而且他感觉这两人一般也不太愿意跟他深谈。只好点头道:“那好吧,我先回辉县,把商社和民事部这边安排好,洛阳有现成的存粮,若是补给有难处,马上派人回卫辉府急报,那流寇人数众多,你们也要小心一些,别中了他们诡计。”
祝代春和王码夫都敬礼,祝代春道:“请刘大人放心,流寇已然胆寒,但我登州镇条例齐备,打仗没有那许多计谋,流寇要想暗算我们也难如登天。”
刘民有离开后,祝代春和王码夫都松了一口气,两人对看一眼微微点点头。
祝代春低声道:“你带前队,我带后队,记住那几个要点上,咱们都要站住脚,南阳、襄阳这两处不要占据要冲之地,后面最要紧的,便是武昌了。”
“明白,陈大人来了密信,一旦流寇逃入中原,第五营便升为旅级,冬季正在武学速成班培训军官、训导官和士官,开春就会赴中原,第五营扩编为下辖三个营的中原旅,其中有一个架子营。除了咱们中原旅,就是朱大人的辽南旅,都是下辖三个营,属下恭喜祝大人了。”
祝代春拍拍王码夫哈哈笑道:“多亏码夫相助,否则河南哪有如此快扎下根基,本官这条命就是陈大人给的,无论陈大人让俺当啥,俺都要做好,不能象有些人那样,有点战绩就忘本,真以为他自己能耐,没有陈大人,他还不知在哪里当长工呢。”
王码夫是陈新副官出身,任何时候都完全站在陈新一方,低声赞同道:“那些人鼠目寸光,以为作个官就该发财了,他们跟不上陈大人的步子,被扫到一边是迟早的事情。军内传达的时候说的‘认清大势’,便是这个意思,咱们登州镇要看资历,但也要看悟姓。”
祝代春摇头感叹道:“还得说码夫你是陈大人身边出来的人,这说得就是清楚,以后迟早是高升的前景,往后本官有什么不妥的,你还要提出来,多点醒一下本官。”
“大人客气了。”
。。。
刘民有冒着风雪往回赶,由二十名骑兵护卫着,刚走了几十步,旁边突然一声叫喊,“刘大人!”
刘民有奇怪的看过去,军中纪律森严,虽然长途行军时候考虑缓解疲劳,士兵可以低声说话,但这样大呼小叫却绝对没有。
一个胖子出现在眼前,两个卫兵跳下马去拦住,刘民有勒马停下,他似乎有些印象,便用手指着那胖子道,“你是。。。”
唐玮着急的扯下帽子,用手指着自己鼻子,“大人,小人是宣传队的唐玮,就是演皇太极那个。”
刘民有立刻回想起来,挥挥手让卫兵放唐玮过来,唐玮看他表情连忙笑道,“刘大人当时在平度州见过俺,当时没人愿意演皇太极,刘大人亲口说的让俺先演一下,后面能帮俺换作其他的事情。”
刘民有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事,当时看唐玮被群众打得惨,便随口一说安慰他,这胖子居然还记得。只得硬着头皮道:“嗯,你先说你想干什么事情,这,军中的事情本官有些做不得主。”
“小人想当战兵!”
旁边的宣传队传来一阵噗噗的女子笑声,几个女子捂着嘴转到一边。
刘民有也有些惊奇,上下打量一下唐玮,似乎比以前要壮实一些,但是依然是个胖子。
刘民有想想道:“唐玮,这战兵不是随便进的,有体能有力气,还要看能不能吃苦,连这个面相也要看,你。。。你这个面相就油滑了些,家中多半是做生意的,一般是不会要的。还有你的体力,若是不足也不行,否则即便我送你进去,新兵训练也会淘汰。”
“所以俺求求大人,俺能吃苦,俺看了军报,那建奴委实可恶,俺要为汉人报仇,请大人看在小人拳拳报国之心,帮小人美言几句。”
唐玮扬着头讨好的笑着,刘民有摇头失笑道:“你当个宣传队员不好么,我那个时候别人都争着当。”
后面一个女子声音叫道:“他想拿勋章娶关小妹!”
那边顿时一片哄笑,护送刘民有的卫队也都偏开头发笑。
唐玮气急败坏,脸憋得通红,他对刘民有并不熟悉,但层层的权力机构往往会给上官加上一重光环,总让人觉得他们会非常威严,所以他现在害怕刘民有会处罚自己。
刘民有却笑笑道:“有个目标是好事,不过你还得靠自己努力,你若是真想当战兵,就练练体能,准备好了可以给我写信,本官能做的,也就是同等条件下你可以优先。”
“谢刘大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