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高启明这几句话言简意赅,既道明了姜洪庆和贺副主席之间的关系,又说情他来此的真正目的——充当贺副主席特使,见证吴越和姜司令结盟。
“谢谢贺副主席关心。”吴越微微一笑,贺副主席的意思,他很明白,徽山省没有张家一系的人,也没三老的人,属于各派系混杂的省份,虽然他和葛元斌达成了共识,但是贺副主席还担心他过于势单力薄,毕竟他和葛元斌都是新晋的省委常委,比不了省委其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大佬们。
“这话不假,我姥爷对吴可比对我这个亲外甥要关心多了。”高启明努力扮出嫉妒的模样,可惜最终没有成功,只好自嘲道,“算了,我也不眼红,我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主。”
“小高准备在池江留几天?”吴越问。
“后天走,不看看我未来的女婿,培养一点感情,那小子以后还能跟我亲近?”高启明开了句玩笑,正色道,“吴,我已经跟姜司令联系过了,姜司令说,久闻吴海量,他等着吴邀请。”
“明天是周六,那就明天吧。”吴越目光转向钟书伟,“钟秘书,你通知市委办,把我明天的日程重新安排一下,没有重大的活动和会议,我就不出席了。”
“吴,我记下了。”钟书伟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吴,我有个建议。”
“说吧。”吴越亲和的一笑。
“听说上次翁主任的岳父亲自掌勺,吴赞誉有加——”钟书伟看了看吴越的神色。
“嗯,很不错,老爷子出手不凡,每一道都是徽菜的精华。”
“吴,我跟着翁主任去过一趟他岳父家,那里一带保留了徽派建筑的旧貌,相当有韵味,而且翁主任岳父家相当宽敞,有院有楼,当年曾是大户人家的房子。”
“在徽派老建筑里品徽菜,这个提议很好。”吴越考虑了一会,点头同意,“钟秘书,你捎话给翁主任,就说我明天还要辛苦他岳父一次。”站起身对高启明、荣子华说,“走,带上几箱酒,我们今天去打扰打扰葛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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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江市委吴越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他今晚在省委常委别墅区过夜,得此消息的省委办公厅主任靳海匆提前匆到了别墅区大门口的警卫室等着,吴一次也没来过这儿,尽管车牌号记录在了警卫室,可陌生脸孔肯定要受到警卫的严格盘问。
虽说这是警卫的职责,但盘问一位省委常委,岂不是他的失职?
别墅区占地颇广,每家每户都隔着比较远的距离,保证了足够的私密性。别墅也不像是池江常委大院一般,门前开放式的花圃,只围着铁艺栅栏,而是用一人半高的砖墙砌成了独立的小世界。
“吴,一号楼是省委唐家,二号楼是黄省长家……”靳海坐在吴越车上,向吴越介绍每一座别墅的主人。
“葛省长家住几号楼?”吴越问道。
“八号楼,就在吴住的九号楼东面。”
“那好,直接去葛省长家。”吴越手一指,示意去八号楼。
庭院很大,停了两辆车进去,也不显得拥挤,靳海跟出门相迎的葛元斌问了声好,又嘱咐了钟书伟几句,告辞而去。
“欢迎,欢迎。”葛元斌打了招呼,笑着请吴越一行人进屋,看到司机从后备箱里搬出几箱酒不由摇头道,“老弟,你上我家来喝酒,还自备粮草?”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那你也不用翻倍吧,我可不放高利贷。”
吴越岔开话头,“嫂夫人呢?”
“听说吴老弟和高老弟几位要来,她去大采购了。”说话间,葛元斌指着门外,“你看,来了,来了。”
葛元斌的爱人叫吕维娜,普通干部家庭出身,身上少了官太太的傲气,多了几分朴素的气息,见到吴越,笑道,“吴,我家老葛通知的太晚了,我啥也没有准备,招待不走的话,请吴多包涵呀。”
“嫂子客气了,责任在我,我是纯属打搅,下了班才和葛省长说的。”
葛元斌把高启明、荣子华介绍给妻子后,打趣妻子,“吴老弟,我家维娜那是谦虚,她那厨艺可不是盖的。”
“老葛,你就别瞎夸了,等会吴大失所望,可都是你的责任。”吕维娜不满的看了看丈夫,见他一本正经,忍不住又笑了。
葛元斌哈哈一笑,“你这同志经不起表扬,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推卸责任了?我想说,你的厨艺是徽山省委领导家属中的一流,至于实际水平,还有待提高嘛。”
丈夫在家谈不上严肃,却也不虚浮,看他今天的表情,心情实在很好,吕维娜笑了笑,“吴,高处长、小荣,你们坐,我去准备饭菜。”
吴他们和葛省长谈话,钟书伟是需要回避的,正好趁此机会把吴的住处整理整理,刚才省委办公厅靳海走的时候给了他管理处的电话,说吴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打电话让管理处派人。
“老许,我们去吴家。”钟书伟招呼埋头擦车子的许宝卓。
吕维娜心细,隔着厨房的窗喊了一声,“钟主任,等会和司机师傅一起过来吃饭。我叫人通知你们的。”
听到这话,钟书伟心里一阵热乎,吃饭,那自然是和葛省长家的工作人员一起,按理这种邀请请工作人员转达一声就可以了,葛省长夫人亲自说,意义就大为不同。
“钟主任,刚才危的车从三号楼出来,我无意间瞥到一眼。”许宝卓随口道。
三号楼是省委副汪嘉寒,据说危明宇和省委汪副关系不错,看来这个传言是真的。许宝卓是突然想起,随口一说,钟书伟却好好考虑了一番,文明办副主任厉苏宁是危的人,这个他知道。今天吴刚处理厉苏宁,危就赶到了省委汪副家,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联系?
钟书伟停下脚步,“许师傅,我想起有件事要跟吴汇报一下,你先去忙吧。”
客厅里,吴越正和葛元斌相谈甚欢,钟书伟一时不便上前打扰,等了几分钟,直到吴越注意到了他,招手让他过去,才走进跟着吴越耳语了几句。
“我知道了。”吴越淡淡一笑,钟书伟的分析很有道理,虽说危明宇不见的找汪副是为了厉苏宁的事,但是绝对和自己今天处置的方式有关,或许危明宇已经感受到了危机的逼近,提前再做准备了。
吴越注意到了危明宇,同样危明宇也注意到了吴越,他还特意让司机在道路拐角处停了停。
正如吴越所想,他今天来拜访汪副,就是造舆论来的。他是汪副家的常客,汪副在省委组织部部长任上时,他就和汪副搭上了线,转眼五六年过去了,关系自然是日益深厚。
今天吴越处理文明办两位打架的副主任一事,他是当故事讲给汪副听的。
仗着关系熟,他也斗胆点评了几句:汪,你说吴做事,未免太随心所欲了吧,处理两个违规的干部,这个我没意见,但是居然让他们提出文明办主任的人选,这、这,说胡闹,有些不敬,完全没有章法呀。
小危,轻易看出章法,他还是?汪副的回答,让危明宇百思不得其解。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