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妻女的喜悦,曹正清百般不是滋味。
“现在高兴还早得很,等等再说吧。”曹正清觉得这种喜悦甚是刺眼闹心。
他的这句话,犹如一盆从天面降的冰水,屋子里的喜悦顿时冷却下来。
楚萍梦走到电话机边,紧盯着,忐忑又期盼,现在外面即使天塌下来她也顾不上理会,只等着电话里传来令她放心的消息。
曹正清没有去书房翻看他的史书,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的看报纸,表面看他很踏实,其实耳朵也竖着,眼睛还时不时的瞄电话机几眼。
屋子里静的可怕,欢欢摄手摄脚走出来,看看外公,看看外婆,再看看一脸紧张的妈妈,每个大人似乎都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没人注意到她身上那套漂亮的公主装。
欢欢很是沮丧,撅起嘴走回自己的屋子。
大约一个小时后,电话铃响了。曹正清转过身子去拿话筒,伸手抓了个空,话筒早就被妻子紧紧抓在手里,贴在了耳朵上。
“吴市长?”楚萍梦一喜,“曹〖书〗记在的,好好,我让他接电话。
”说着,极不情愿似的把话筒递给丈夫。
“曹〖书〗记,鸿旭明天上午的飞机回龙城,赌场方面表示,可以减免一千多万的赌债,剩余的二千万分十年偿还。”电话里,吴越的话语很简洁。
“吴市长,费心了,谢谢。”曹正清挂好电话,闭上眼靠在沙发上,长久不语。
“老曹”楚萍梦关切道。
“这个混账明天就能到家了。”
“那三千多万的赌债?”
“人家只要二千万了,分十年偿还。”
“那太好了,人回来就好。”楚萍梦的脸上露出这些天来从没有过的笑容。
曹正清睁开眼,冷笑笑,“好什么?这个混账欠了一屁股债,十年二千万,每年就是二百万我看他去哪儿找这二百万!”“老曹。别发火,你血压不稳。”楚萍梦小声的劝,又商榷道,“你就不能帮着想想办法给鸿旭找点事做?”
“我帮他想办法?他去做梦吧!”曹正清的嗓子不觉高了起来,“他这一出事,过不了这今年,只怕就臭名远扬了。我帮他找事做,
不等于我在帮他还赌债,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再说,我帮他到这一步,也算可以了。他不是抱在怀里的小孩子他快四十的人了,我能再帮他几年?”
“老曹,鸿旭在社会上能认识几个人?就把鸿旭回家的事说吧你和吴市长谈了一会,这人也出来了,赌债也少了一千万,换成是我能办到?”
楚萍梦本是恭维丈夫,没想到勾起了曹正清的隐痛,他指着楚萍梦的鼻子,“谈了一会?你知道什么呀!你、你唉。”“你们谈了什么,我是不知道。反正你们男人的交易我搞不明白也不想搞明白。我只知道,鸿旭能回家了,赌债也少了一千多万,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呵呵,聊以自慰吧。”曹正清无奈的笑了笑“你们也不想想,我要是帮鸿旭去搞工程、拉生意,会有多少人眼睛瞄着?他现在的目标太大了,而且臭名在外,除非我压一压,人家哪个愿意和他欠了这么多赌债的人做生意?依我看他也只能厚着脸皮跟着恒泰吧。
不过,恒泰刚给鸿旭的宝丰公司偿还了几百万的工人工资,这个时候去找恒泰也难呀。”
“对呀我听鸿旭说起过,他们宝丰在恒泰的这个项目能挣好几千万呢。”楚萍梦眼睛亮了起来。
“人家拉你一次是情谊拉你两次那就是非分喽。”曹正清摇摇头。
“老曹,恒泰的余总不是来过电话问起鸿旭的事吗,你就回个电话过去,跟余总解释一下,顺便说说鸿旭的难处好了。你是市委〖书〗记,
他们恒泰的项目在龙城还得干上几年呢,余总能不给你面子?”
“为了这个混账东西,我还有面子吗?”曹正清深感悲哀,他一个堂堂省委副〖书〗记,先向市长低头,接着还要向一个房地产商低头,几十年来的尊严一牟晚上就荡然无存了。
看着丈夫复杂难言的表情,楚萍梦也有些不忍,叹了一口气,“老曹,生了他、养了他,能有什么办法?从来只有当孝子的爹娘,难得见当孝子的子女呀。”
“好吧,就此一会,以后他再不思上进,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妻子的眼神打动了曹正清,屋子里都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也不想回避她们,没去书房,顺手拿起茶几上电话机,拨通了余松一的电话。
“余总吗,我是曹正清。”
“曹〖书〗记,你好,你好,有什么指示吗?”
“余总呀,鸿旭在澳门出了一点事,不过都解决了,明天他就能回龙城。”余松一刚和吴越通过电话,自然清楚这个所谓解决是怎样解决的,笑了笑,“曹〖书〗记,解决了就好,人嘛,总有糊涂的时候,鸿旭这次的教训也够刻骨铭心了。”“是呀,他这次得了教训应该能老老实实干点事了。余总,鸿旭跟着你。我是放心的。,曹正清隐晦的表示了他的意思。
“曹〖书〗记,宝丰作为不合格的合作单位,已经被恒泰董事会取消了合作的资格。这刚开过董事会谈论定下来的处理意见,我再推翻,有些难度呀。”电话里,余松一似乎对曹正清的提议很吃惊。
余松一居然否定了他的提议?曹正清同样也很吃惊。如果在以往,他会就此挂了电话的,可今天不行,再说余松一也不是普通的房地产商。
“余总,我是这样考虑的,鸿旭留在龙城在我身边,我呢就能掌握他的一举一动,他这个孩子就的有一根鞭子悬在脑门上才行呀。”
“曹〖书〗记,这样吧,鸿旭再以宝丰公司出面来谈合作是不适合的。就以他个人的名义,带些施工队伍进来,我想办法给他找点活干干,如果他肯吃苦”不大手大脚的挥霍,一年不说多,二百万还是能挣到得。”二百万,余松一竟然也知道鸿旭每年需要二百万。曹正清简直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余松一施恩般的口吻”儿子近乎包工头的身份,都让他气恼的无以复加,可更难受的是,他还无法拒绝。
千里长堤毁于蚁穴,他几十年来的经营维护就被儿子一个人败得彻彻底底。这一夜,曹正清辗转反侧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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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小时前,澳门莲hua赌场。
汉唐集团的一个电话,让赌王马豪熙也有点坐立不安。虽说现在出现公众面前的汉唐纯粹就是个巨无霸型的超级财团公司”可汉唐骨子里是啥,他远比一般人清楚。
汉唐明暗录离,明的更亮,暗的更可怕,港澳一些社团的活动范围已经被挤压的只剩下一丝喘息的空间。
对于汉唐,马豪熙时刻保持恭敬和警惕,他也明白,如果汉唐有兴趣涉猎博彩业的话,拿下他这个所谓赌王的头衔,不过分秒钟的小事。
电话来自汉唐暗的一面“大洪帮现任帮主监护人,副帮主夏安夏老先生。
夏老先生在电话里很客气”“马先生,听说你们赌场扣留了一位来自华夏江南省的赌客曹鸿旭先生?我们要送他回华夏,请马先生给予方便。马先生,坏了你们的赌场的规矩,实在抱歉呀。”
赌场扣留的赌客不在少数”虽说这位曹鸿旭有点特殊,其父是华夏的一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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