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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竣闻言退出书房,满腹心事的回了房间。他猜到皇上不会痛快轻易就答应出兵,果然,第二天并未听见有军队调动的消息传来。
他进宫见了大皇子,旁敲侧击打听着一些消息。大皇子跟他不仅是表兄弟,还非常投脾气,朝廷上的事情多有跟他商量议论。这次回纥有变,大皇子知道逸竣知情,便没多隐瞒他。
“大皇子觉得应该出兵?”逸竣听了子虚的话眼神一亮。
子虚闻言点点头,回道:“朝廷出兵是正义之师拨乱反正,谁敢从中破坏或者趁机作乱,一律镇压!只有天下全部归顺,方能真正太平!六方割据已过百年之久,回纥之事不过是个诱因,这天下早晚会乱起来。天朝幅员辽阔物产丰富,且多是平原地带,这些年一直是国富民强。倘若能抓住时机运筹帷幄,一统天下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父皇尚在犹豫之中,有几个保守派只看眼前安宁,极力反对朝廷贸然出兵。”
“一个小小的塔塔木自然不在话下,恐怕皇上是怕万一调兵遣将,其他番邦趁机出兵来犯,天朝便会陷入危险之中。好汉难敌四手,若是大食、吐蕃、高丽和西域联合抵抗朝廷军队,恐怕胜负还难以断定。”逸竣在大皇子身边许久,对于朝事多有接触,再加上天生对政治敏感,自然能看出一些门道。
大皇子听了也点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次出兵堵上的不仅仅是一个回纥,父皇迟疑有情可原。只是先祖临终之前一直遗憾没能真正一统江山,不知道先祖的这个愿望会在什么时候实现。”
子虚一直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他外面冷情温和,骨子里却透着决绝和对于无上权力的狂热追求。
逸竣听见他的话心里越发担忧起来,倘若回纥王国,作为公主的萨莉亚岂能有安好的日子?逸竣的心越发的烦乱起来,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他思量再三,假托身子没养好觉得无力,向大皇子请假在府中静养。大皇子没迟疑便应下,还嘱咐他好好将养。
逸竣出宫回府,并未回临风居,而是悄悄见了那回纥的信使。
他知道自个祖父肯定要布下眼线,反正都是在监视之下,莫不如大大方方进去的好。
那信使见到逸竣,倒是一副了然的模样,笑着说道:“公主料定大少爷会走这一遭,大少爷有什么想问的,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到了快要亡国的紧要关头,她倒是把一切都算计进去了,包括我!”逸竣闻听不由得冷笑了一下,“不过这种时候她对我还有几分了解和信任,也让我心宽慰。”
他明明知道萨莉亚的动机,不敢想她对自己有几分的真心信任在里面。只是在听见萨莉亚被软禁,性命随时都有危险的时候,他无法去计较那么多。
那人没料到逸竣会如此坦白和明白,听罢尴尬的笑了一下,不由得在心里暗道:难怪公主让我来侯府,睿王爷深沉难测,就连这位年纪轻轻的大少爷也是通透犀利,看问题一针见血容不得半点猫腻。倘若能得侯爷等人鼎力相助,看来天朝皇上出兵的可能性很大,可汗和公主等人就有救了!
想到此处他直挺挺给逸竣跪下,说道:“公主一直把那个小木人放在私密处,就连身边贴身的宫女都不知晓。公主身边的宫女能信任的不多,塔塔木再精明却漏算了公主还有此一招。公主把这个小木人看得如此重要,断断不是为了今日求助。所以大少爷不用质疑公主的真心,公主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逸竣闻听让他起身,伸手把屋子里的窗子打开,两个人就坐在窗口。这样一来,只要有人靠近就能看得一清二楚。逸竣不再说话,而是拿起桌子上的笔纸写起来。
那人也以此法回答,二人这般交流了一阵,逸竣把那些写了字的纸全部烧掉化为灰烬。
在自个府上还如此小心翼翼,那人不由得越发感到逸竣心机之深。
逸竣此举自然很快就传到侯爷耳朵中,侯爷把他喊去逼问训话。他只说担心萨莉亚的近况,又怕府中有旁人安排的奸细才如此行事。侯爷见问不出什么端倪,警告了逸竣几句才罢了。
第二天一早,丫头照样去逸竣房里侍候,却见床上被褥整齐不见人影。桌子上放着一封密封好的信,上面写着父、母亲亲启的字样。丫头觉出不对劲,赶忙拿着信回禀了若溪。
若溪和宜宣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之后顿时傻眼!